&ep;&ep;贾母又问着邢刘氏,“邢家姑娘闺名是叫岫烟吧?这个名字不错。”
&ep;&ep;提到宝贝女儿,邢刘氏就有点收不住了,“老祖宗也觉得这个名字好?这名字是一个和尚给起的。我们夫妻两都大字不识一个,如何知道给女儿起这样文雅的名字。我和她爹都三十了,才有了这个女儿。当初也是求医问道,费了不知多大的劲,也没个消息。后来有一日,下着大雨,我家院外忽然来了个化缘的和尚,我看他可怜,浑身被雨淋的湿透了,便让他进来了。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又端了一碗稀饭和菜汤,那时候我们家里穷,也只有这个了。那和尚吃完了,瞅着我看了半天,说了几句,我们不识字,也记不大清了,大概是云无心什么来着,又说你这一胎定是个女儿,名字就叫岫烟。当时我还以为这和尚是个骗子来着,估计是从周围人口中知道我们求子心切,故意说的。谁知道,他走了第二天,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难受,请大夫来瞧了之后,竟真的有了。后来就有了岫烟。只是岫烟小的时候,身子不好,经常生病,家里本来就穷,这样一折腾就更穷了。后来经人指点,说我们家岫烟是佛祖跟前的孩子,得靠着佛祖才能立住,我们那时穷的连安身之处也没了,索性就搬到蟠香寺去了,谁知道一住十年,岫烟竟果真没有再病过了。”
&ep;&ep;贾母等一听,看向邢岫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邢岫烟羞得面红耳赤,嗔道:“娘,这样的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说的。”这段往事邢岫烟也是知道的,邢刘氏不止一次拿出来说,只是她从来没当回事。
&ep;&ep;贾母笑道,“这就是善有善报了。舅太太好心有好报啊!”
&ep;&ep;邢刘氏一脸骄傲,“老太君说的是呢!”看着女儿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了,邢刘氏只好不说话了。
&ep;&ep;林黛玉见状,眼神微黯,若是娘也在的话,说起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满含骄傲。
&ep;&ep;王熙凤看到林黛玉这样,微微叹了口气,林妹妹就是这样,忒多愁善感了些,总是这样多思,对身子可不好啊。“听舅太太说表妹会刺绣,是跟谁学的?”
&ep;&ep;邢刘氏笑道,“就是妙玉仙姑身边的婆子学的。那妙玉仙姑原本也是大家闺秀,也是自幼身子弱,请了好几个替身出家都不行,最后只好自己出了家方才保得平安。她三岁就出了家,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如何放心,只好安排了几个人伺候。烟儿的师傅就是其中之一。那妙玉仙姑脾气虽然古怪了些,但人还是不错的。我们和她做了十年邻居,她比烟儿大了三岁,烟儿能文识字都是妙玉教的呢!”
&ep;&ep;王熙凤故意咦了一声,“我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啊!”
&ep;&ep;林黛玉想了想,也想起来了,好像前几日在王夫人那听说过,“我想起来了,前几日在干娘那,仿佛听得林之孝家的说起她来,似乎就是她了。干娘说她是官宦家的小姐,自然要傲一些,让林之孝家的下帖子来请呢。”
&ep;&ep;贾母点点头,“理应如此。”然后又慈爱的看着一脸欣喜的邢岫烟,“这妙玉和你有半师之谊,你瞅瞅她高兴的。”
&ep;&ep;邢岫烟低头笑了,心里却在感慨自己的演技越来越高了。
&ep;&ep;邢刘氏随即又说了几个因果报应的故事,比如继母虐待继子,大冬天的让继子去山上砍柴,结果继子被狼咬死了,发现的时候,一只胳膊都不见了。结果继母来年生下一个男婴,一出生也没了手臂。听得贾母和闻讯赶来的王夫人等啧啧称奇。
&ep;&ep;王夫人念着阿弥陀佛,“果真是报应啊!”林黛玉歪了过去,将方才王夫人没听到的关于邢岫烟名字的来历也和王夫人说了,王夫人听话,看向邢岫烟的眼神也和善了几分。
&ep;&ep;王熙凤冷眼看着,只觉得有些讽刺。她这个姑妈啊,年轻时坏事做多了,人到中年,最倚重的儿子死了之后,她反倒一心向善起来。或许她也是想到了这是自己做坏事的报应吧!最可恨的是她明知放利子钱是断子绝孙的事,却在得知自己走了和她一样的路的时候默不作声,甚至推波助澜。到最后,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自己却因此得了不少的罪名。
&ep;&ep;王熙凤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翻腾,她不助的对自己说,忍耐,忍耐,这次不一样了,这次自己不会再糊涂了。其实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胆大妄为,仗着王家和贾家胡作非为,根本不会有那么多事。王夫人她顶多就是坐视不理罢了。
&ep;&ep;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再多想了,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吧!怎么让贾家顺利度过危机,让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ep;&ep;贾母一干人等听得津津有味,直到鸳鸯第三次无奈的出声提醒大家,晚膳时间到了,该吃饭了,邢刘氏才不说了。
&ep;&ep;贾母等人有些意犹未尽,林黛玉道:“原来民间还有许多这样的事。果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义母,也该让二哥哥过来听一听,省的他一天到晚懵懵懂懂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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