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开。

&ep;&ep;潇碧搀着乔乔寻了一圈，却没见到自家马车。

&ep;&ep;“怪了，那车夫莫不是躲到哪个巷口去躲风了？”

&ep;&ep;潇碧让乔乔稍等一会儿，便去就近的巷口看上一眼。

&ep;&ep;乔乔站在原地等了许久，莫要说手脚，便是脸颊也冻得发白。

&ep;&ep;太冷了，太冷了……

&ep;&ep;即便是在韶华庵那一年里，天冷成这样时，乔乔都冻得落泪，不肯去庵堂念经。

&ep;&ep;持善师太疼她，到底没有哄她过去，让她裹着被子度了一个冬天。

&ep;&ep;乔乔想去找潇碧。

&ep;&ep;可地上积了薄薄的雪花，让她不防脚下一滑，朝地上趴倒。

&ep;&ep;她身上的袄子厚重，疼倒是不疼，但却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ep;&ep;想到自己不该轻易落泪，乔乔才抽了抽鼻子将眼泪吞回肚里，慢吞吞地爬起。

&ep;&ep;最后一辆马车从后门出来。

&ep;&ep;那辆马车停在了乔乔身旁，让乔乔微微一僵。

&ep;&ep;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乔乔的鼻尖，冻得她又一个激灵。

&ep;&ep;穿着蓑衣的车夫道：“姑娘，车上有暖炉，我们主子问你要不要上车取暖？”

&ep;&ep;取暖？

&ep;&ep;要，她当然要。

&ep;&ep;乔乔掀开了棉帘，就瞧见了端坐在车内的玄衣少年。

&ep;&ep;少年纤长的指节苍白，拇指上还套了一只翠玉扳指，在那苍白的指间看上去分外惹眼。

&ep;&ep;他的手在暖炉上烘了烘，眸也不抬。

&ep;&ep;“乔……乔旧？”

&ep;&ep;甫一开口，乔乔顿时又后悔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ep;&ep;他已经给她足够的余地。

&ep;&ep;……她竟还不知要喊他一声哥哥。

&ep;&ep;“进来吧。”

&ep;&ep;少年眼睫微垂，目光也落在暖炉里星星点点的火光上。

&ep;&ep;“先去我府上避避风雪罢，待会儿我自会派人通知你那丫鬟。”

&ep;&ep;乔乔咬了咬唇，低声道了个“好”。

&ep;&ep;待她坐了进去，马车才重新缓缓启动。

&ep;&ep;外面轰隆炸了个响雷，雪越下越大。

&ep;&ep;“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

&ep;&ep;得了这么个机会，乔乔自然也要低声与他承认错误。

&ep;&ep;乔旧将手心手背都烤热了，才往后倚去。

&ep;&ep;“我不怪你。”

&ep;&ep;他的语气温缓平和。

&ep;&ep;在旁人眼中亦不会怀疑。

&ep;&ep;毕竟有乔蕴那样的例子在前，那么原谅乔乔，对于乔旧来说，就更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ep;&ep;他这般宽宏大量，让乔乔反而沉默下来。

&ep;&ep;这一路上乔乔都僵硬拘谨地坐着。

&ep;&ep;她很想问问后来他怎么样了，也很想问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旧患……

&ep;&ep;可她问不出口。

&ep;&ep;直到马车停入了府中。

&ep;&ep;乔旧先行下了马车，而后朝乔乔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