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怎么当众提起这件事?向永康皱眉说:“这件事,不光是我,连你外公都调查了很多次,结论都是意外,你不信我,难道连你外公都不信吗?”
&ep;&ep;向晚晚继续追问:“那我回来已经半个月了,你既然想当我的父亲,有没有问过我过得怎么样?”
&ep;&ep;他还忘了问这件事?向永康干巴巴地问:“晚晚,你……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ep;&ep;其实这个问题不用多问,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些年来,向晚晚过得很不好。向永康也心知肚明,但他总觉得,在这种场合,向晚晚总会说点场面话,不至于卖惨吧?
&ep;&ep;没想到向晚晚开口就是一句:“我过得很惨。”
&ep;&ep;向永康的呼吸一滞,忽然觉得自己被向晚晚引导着,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ep;&ep;“我刚出生,灵根就毁了,在刚出生的第一天,江城都下大雪的天气,被扔在路边。再晚半个小时,我就会被冻死,幸亏有人发现,把我被送到了孤儿院。我当天就发起了高烧,孤儿院没有药物给我治病,幸亏我的体质硬是扛了过来。因为灵根被毁了,因为这场大病,我的身体从小就很弱,动不动就生病。孤儿院的所有孩子都要做手工挣钱,长得漂亮的孩子,还要去给不正规的片场跑龙套,赚取极低的片酬。我从5岁就开始跑龙套了,换一身旧衣服保暖,三个馒头果腹。”
&ep;&ep;“天哪……”旁边的豪门贵妇听着,忍不住捂住嘴唇,眼中充满了泪水。
&ep;&ep;哪个当父母的听到这种遭遇能不心碎啊?
&ep;&ep;向永康也听得尴尬不已,阻止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别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ep;&ep;“跑龙套这个工作,我从5岁做到16岁,实在是身体太弱了,没有办法继续。不过也正是因此,祝律师能发现蛛丝马迹,顺着线索找到我。但失去了跑龙套的工作,孤儿院也说我长大了,满16岁了,不算是童工了,不让我住了。我就只能白天在学校读书,晚上在饭馆里打工,做包吃包住的那种,每天洗盘子洗到凌晨一点。”
&ep;&ep;向晚晚话锋一转,终于正眼瞧了向永康一下,“向总,你想做我的父亲?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手?”
&ep;&ep;“不、不用了!”向永康连声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全场的人都向他投来谴责的目光,他已经待不下去了,只想赶快走。
&ep;&ep;而且,洗了四年的盘子,光是想象,他都能猜到那双手会是什么样子。那怎么会是20岁少女的手啊?肯定满是开裂的伤痕,粗糙,苍老,指甲都是翻的,长满了倒刺。
&ep;&ep;像个五十岁的农村妇女!
&ep;&ep;向永康别开眼睛,再也坐不下去,慌忙起身,“那个,我还有点事……先、先失陪了!”
&ep;&ep;然后落荒而逃。
&ep;&ep;“噗~~~”向晚晚忍不住笑了,对一旁伸出手。
&ep;&ep;裴星遥无声地将倒好药茶的骨瓷杯递上。
&ep;&ep;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登时失笑。
&ep;&ep;向晚晚的手苍白瘦弱,确实不如那些美人的手是精心滋养的,不如她们的优美,但绝对不丑。
&ep;&ep;笑完之后,众人又察觉出些许复杂意味来——这么说,向永康这个口口声声关心女儿的父亲,别说关心过女儿的过往了,就连女儿的手是什么样的都没有看过。
&ep;&ep;如此虚伪的一个人……许多人开始重新考虑跟他做生意的可能了。
&ep;&ep;“哼。”向晚晚冷笑一声。
&ep;&ep;她不是在卖惨,也不介意把过往说出来,她只是想让向永康赶紧走,事后回味过来,觉得她满腔怨恨。然后,进行补偿。
&ep;&ep;她长得跟母亲如此相似,到时候,向永康亲爱的太太,会怎么想呢?
&ep;&ep;向晚晚喝了口茶,把杯子还给裴星遥。
&ep;&ep;她身体不好,时间不多,解决了一个,还得尽快解决另一个。
&ep;&ep;她起身,略提了声音问道:“怎么?易家是不欢迎我来么?怎么一个人都不见?既然如此,这资金不投也罢。裴助理……”
&ep;&ep;“向董!向董!”
&ep;&ep;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男人飞快地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ep;&ep;“哎呀!你怎么亲自过来了,也不打个招呼,真是杀我们易家一个措手不及。我是……”
&ep;&ep;他自来熟地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握住向晚晚的手了,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来,一下子就把他的手腕按住了。
&ep;&ep;这时,年轻男人的话才说完:“……易家大少爷,易启明,二十八岁,单身未婚。”
&ep;&ep;最后四个字,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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