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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杨钧怒道:“连皇孙都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ep;&ep;他早已看出宋蕴与李遂安二人身份不凡,但身份再高,难不成还能高过皇孙?

&ep;&ep;宋蕴斜着眼看他:“我们正是遵循王法,才要验明他的身份,你跟他是一伙的?那也一并带走!”

&ep;&ep;贺融:“看来你上回被打得还不够狠,今天还得再打一次才行。”

&ep;&ep;宋蕴冷笑:“你家贺湛不在,我看谁护着你,光凭一张嘴有什么用!”

&ep;&ep;“谁说我不在?”

&ep;&ep;阴恻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宋蕴身体顿时一僵。

&ep;&ep;这人怎么冤魂不散!

&ep;&ep;贺湛一步步走过来:“你要抓我三哥?”

&ep;&ep;他生得纯良,脸上还带着笑,若不是腰间挎刀,完全就是邻家翩翩少年的模样。

&ep;&ep;但宋蕴见了他,却先蹬蹬蹬后退三步。

&ep;&ep;“你来作甚!”

&ep;&ep;贺湛:“你都欺负我三哥了,还问我来作甚?”

&ep;&ep;实际上今日贺湛正好休沐,贺融想到他上回抱怨没有人陪他逛街的事,就与他约好了在杨钧的铺子见面,贺湛过去之后必然是听铺子伙计说了贺融离开的事,就跟着追上来了。

&ep;&ep;来的不止贺湛,还有张泽,他听说贺湛出来逛街,非也要跟着,此时慢腾腾踱步出来,先是哎哟一声:“宋蕴,怎么又是你呀,阴魂不散!”

&ep;&ep;然后笑嘻嘻对贺融拱手:“你就是贺湛的三哥吗,三哥好!”

&ep;&ep;又看向旁边的李遂安,有点惊讶:“李小娘子,你怎么也在?”

&ep;&ep;李遂安轻哼一声,不搭理他。

&ep;&ep;在贺湛的逼视下,宋蕴有些气短:“谁欺负他了!我只是带他回去问明身份,如果没有嫌疑,自然会放了他!”

&ep;&ep;贺湛冷笑:“鲁国公家的人,何时轮到你来讯问?你是大理寺?还是刑部?”

&ep;&ep;跟这二货讲道理明显是讲不通的,贺湛已然经验老道,直接挽起袖子,准备用拳头教他说话。

&ep;&ep;宋蕴又退了两步,如临大敌。

&ep;&ep;他看了李遂安一眼,在极有可能挨揍跟在女人面前保持尊严之间犹豫了片刻,果断做出了选择。

&ep;&ep;“我今日还有要事,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改日再找你算账!”

&ep;&ep;宋蕴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片刻就消失在人群中。

&ep;&ep;李遂安:“……”

&ep;&ep;她断没想到宋蕴这么怂的。

&ep;&ep;贺湛转向贺融,有些愧疚:“对不住,三哥,宋蕴是因为我,才会跟你过不去。”

&ep;&ep;贺融笑一笑,自然而然为他拂去肩膀落叶:“我也没闪失。”

&ep;&ep;杨钧抹一把汗:“幸好五郎来了,不然今日你免不了要吃点小苦头。”

&ep;&ep;贺融不以为意:“就算我跟他走,顶多也就是被刁难一小会,你肯定早就把我家人找过去了。”

&ep;&ep;宋蕴那些言语上的轻慢侮辱,从小到大,他不知听过多少回。

&ep;&ep;贺融不止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他是真不在意。

&ep;&ep;他的出身,他的伤腿,他生母的罪名,所有的一切,都能成为别人攻讦的借口。

&ep;&ep;但再在意,再苦痛又如何?别人不会因为你的痛苦就为你让步,不会因为同情你而主动将一切送到你面前。

&ep;&ep;贺融还记得那一日,他禁不住弟弟撒娇哀求,带着弟弟贺虞去骑马,结果平时温顺的马忽然暴起,他们两人跌落下来,贺融不忘将贺虞死死护在怀里,自己却摔断了腿。

&ep;&ep;那个夜晚,他躺在床上,忍受着伤腿传来的剧痛,听着王府上下为了受到惊吓的幼弟奔走求医的动静,听见父亲说如果幼弟有个万一,就要治他的罪,他一面担惊受怕,一面还要暗暗祈祷幼弟平安无事。

&ep;&ep;但天不从人愿,贺虞依旧因为受惊而发热,三天后就死了,府中彻查马匹受惊的内情,最终却没能查出幕后黑手,马夫畏罪自尽,谁都知道这不是贺融的错,当时的王妃也知道,但她还是不想见到这个庶子。

&ep;&ep;王府婢仆,大多是见风使舵的多,哪里会不明白主母的意思,从此贺融就成了鲁王府内,可有可无的存在。

&ep;&ep;结果隔年,丙申逆案发生,鲁王府彻被底卷入漩涡,他的生母更因此被推上风口浪尖,背着污名死去。

&ep;&ep;那个时候,贺融就已经将一生的惶恐与害怕都用光了。

&ep;&ep;贺湛拉着贺融上下检查,见宋蕴还没来得及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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