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许那时候,她心中还在暗暗期望着,江卿晚只是为了吓一吓她,这才想出诈死这个馊主意罢了。甚至还隐隐盼望着,江卿晚会因为她手中这壶虎酿灵酒而破壁而出,忽然跳将出来,俏生生灵巧巧蹲在她眼前,眯着眼睛对她来上一句:“你这灵酒多少灵石一壶?我出十倍价,你分我些尝尝可好?”
&ep;&ep;可是渐渐地白芷落也死了心:无论她喝了多少壶,又泼在岩壁上了多少壶灵酒,她也没见江卿晚出来,管她讨个说法。
&ep;&ep;终于有一日,白芷落好不容易将自己灌了个大醉,双眼迷离,侧身躺倒在地上一片因为沾染了酒液而显得泥泞不堪的尘埃里。忽然地,她猛地挥手,将陪伴了自己许久许久的白玉酒壶抛下了山崖,伴着遥远处,隐约传来的壶身碎裂声,白芷落喃喃自语道:
&ep;&ep;“只要你肯活着回来,我便收回我先前说过的所有话。让我们…从新开始罢。”
&ep;&ep;“就当我们之前从来不曾相识过,也不曾…”相互伤害过。
&ep;&ep;“若是你能回来,管他天道,管他神明,我都不在乎了。求你活,好么?”
&ep;&ep;她曾经以为自己早已流干了眼泪,可是,没有。
&ep;&ep;“我可以为你放弃回去,放弃复仇,放弃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执念,我…我真的后悔了。”
&ep;&ep;“我…我…以前还笑过,笑那些动不动就搞什么风花雪月的人,笑他们口中那句,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ep;&ep;“你知道么,那时候我心中想的是:真的值得后悔的东西,是不会那么轻易失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我…”
&ep;&ep;白芷落忽然听见石壁那头,似乎传来了些极细微的,抓挠墙壁的声音。
&ep;&ep;她骤然转头去看,眼眸中盛了些黯淡的希望。
&ep;&ep;可是,在夕阳的余晖中,她只看见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老虎。
&ep;&ep;原来是她先前泼在石壁上的酒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引来了这只小虎妖。而那抓挠墙壁的声音,却是这小老虎费劲地拱起身子,去舔上面石头缝隙中残存的酒液时,爪子挠墙,不小心发出的。
&ep;&ep;可笑白芷落,竟然能将这小老虎抓墙的声音,作了江卿晚苏醒时破壁的声音。
&ep;&ep;白芷落忽然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这小老虎跟前,弯下腰,将小老虎抱起来,让它身上软软的毛蹭着自己的掌心。
&ep;&ep;她笑弯了眉毛,揉了揉小小的老虎,勾唇道:
&ep;&ep;“江卿晚那家伙不理我,那我也不理她好了。所以…我决定了。”
&ep;&ep;“我要把你抱回家养着,气一气江卿晚那个没良心的人。嗯……”
&ep;&ep;“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ep;&ep;“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ep;&ep;“好了,我决定了,你就叫…白思晚好了!”
&ep;&e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这个名字!我果然是个天才。”
&ep;&e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她笑得欢喜,可是声音中却满满的都是凄怆的味道,“我果然是个天才,比你天才多了。”
&ep;&ep;恍惚间,白芷落似乎又听到了一阵细微至极的,抓挠墙壁的声音。
&ep;&ep;她低头看了看已经被自己碰在手中的小老虎,又转头看了看寂静一片的石壁。
&ep;&ep;苦笑连连。
&ep;&ep;“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净想着,她还能复活了,从坟墓中爬出来,吓唬我。”白芷落听见自己这样低头对手中捧着的软毛小老虎说。
&ep;&ep;她本来就想这么走了的。
&ep;&ep;干干净净地走。
&ep;&ep;只是临走前,白芷落的脚步停住了。她忽然转身,翻手结印,金光大作间,她竟是自己断去了这崖壁上封印和她自身的联系。
&ep;&ep;以前是她自私了:这种守护陵墓的禁制封印,只有彻底脱离构造者的控制,完全依托山河草木,日月星辰运转时,才最为牢固。
&ep;&ep;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
&ep;&ep;若无灭绝天地之威,逆转星河之势,这守陵阵是断断破不得的。
&ep;&ep;这已经是白芷落在禁制一道上的最好成就了。在她彻底将灵力撤去后,纵然是她自己想开,也是开不得的。
&ep;&ep;就让江卿晚安静地睡着罢。
&ep;&ep;既然她早已无法回来。
&ep;&ep;…
&ep;&ep;转眼,又是好些好些年过去了。
&ep;&ep;长久到白芷落也记不清具体过了多少年。长久到,当时她在江卿晚坟前捡来的小老虎已经成长到可以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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