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不好猜,话不好套,表情古板口却毒舌,宋亦上在这剧组里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依旧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进组的,可见纪嘉奕的心思的确难猜。
&ep;&ep;化妆的一个步骤结束,宋亦上趁机偏头在人群中找纪嘉奕的影子。
&ep;&ep;这次的寻找毫不费力,他一眼对上了纪嘉奕的目光。
&ep;&ep;纪嘉奕脸上还是那么一副疏疏淡淡却有震慑力的样子,眼镜让他整个人显得严谨老成,金丝材质又为他平添一股冷冽的气质。
&ep;&ep;反光板反射的光线不时在人脸上一晃而过,现场人声繁杂,布线繁多,纪嘉奕的一只胳膊搭在机器箱上,看上去朝这个方向望了很久了,但当和宋亦上的目光偶然邂逅后,他很干脆地转过了头,转而去和身后的摄影师说话。
&ep;&ep;脑袋不要乱动,正对着我。化妆师开口了。
&ep;&ep;宋亦上匆忙回神:不好意思。
&ep;&ep;化完妆后,首先是宋亦上的戏份,陶未在何厉的家里偶然间看见了何厉爸爸生前的照片,正当他欣赏照片上眉目英俊正直的男人时,何母一把夺过了照片,并几乎是毫无缘由地把陶未骂了一顿。
&ep;&ep;骂着骂着,她哭了,坐在地上指责何厉为什么一定要步他老爸的后尘,为什么要去当记者,既然当了记者又为什么总拍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ep;&ep;何厉当了记者,她难过,何厉当了记者却没像他爹当一个好记者,她仍难过。
&ep;&ep;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何厉的父亲就是因为太敬业认真,才为自己惹了麻烦,他最终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但是诱因却和他调查的一件事情有关,他得罪了一家大企业,被企业找人教训了一顿,打手们并没下狠手,警告为主,但他当时身体状况不好,被扔进一个偏僻的角落,众人都走后,他虽然身体没有大的伤害,但赶上心脏病突发,未及时就医,出乎意料的离开了人世。
&ep;&ep;没想到何厉长大后,高考时竟偷偷填报了志愿,学出来仍干父亲这一行。
&ep;&ep;何母发现后,勃然大怒,暴跳如雷,气得七窍生烟,闹了七天七夜,终于和何厉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当记者,可以,不过得当那种特别没存在感的记者。
&ep;&ep;于是,何厉成了一名娱记。
&ep;&ep;和宋亦上搭配的女演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女演员,演技可圈可点,说哭就哭,丝毫不拖拖拉拉,光是这一点,宋亦上自愧不如。
&ep;&ep;和好的演员搭戏,无形中给了他压力,之前对戏时,宋亦上已经试了几次,总是找不到感觉,和方瀚渊一比便显出了他演技的稚嫩,靠着这些天的飞速成长,他可以接住对方的戏了,纪嘉奕和副导演也没说什么,估计他已经达到了他们的及格线,可是宋亦上觉得不够。
&ep;&ep;开拍前他把自己的大脑放空,手指轻轻摩擦着纸面,去让自己真正贴近角色的灵魂,其实他是能感受到一些东西的,只不过那种感觉不是来自于陶未,而是来自于何厉。
&ep;&ep;心脏忽然一抽一抽地疼,像被鞭打过的皮肤倒上了盐水,腐蚀感透过神经末梢一层一层地传进□□里,表面灼烧,内里冰凉,宋亦上看着何母,眼前乱了,模糊不清,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看见了时光里的自己。
&ep;&ep;那时,自己要当演员,母亲也曾这样闹过,骂过,哭过。
&ep;&ep;一声a过后,身边杂乱的声音都忽地消散了,只剩下何母低低的啜泣声,陶未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狼狈地坐在地上哭,他先是震惊不解,后来目光变得沧桑悲凉起来,他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去抱她,而是站在她身后,对着那张照片久久凝视。
&ep;&ep;他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前的女人,最后有洁癖的他跟着她一起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换着膝盖,静静地看着女人和照片,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房间,竟跟流金似的流了一地。
&ep;&ep;这场戏拍出来的效果比众人预想中的都要好,结束之后导演放大家去休息,片场马上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ep;&ep;纪嘉奕注意到宋亦上在一片混乱中独自去了后院的一个无人角落里。
&ep;&ep;他尾随着跟了过去。
&ep;&ep;宋亦上坐在了台阶上,踢着脚边一粒一粒的碎石。
&ep;&ep;纪嘉奕挨着他坐了下来。
&ep;&ep;宋亦上用余光扫到了纪嘉奕后,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但停下了踢石子的动作。
&ep;&ep;如果不单单是靠技巧,而是靠体会角色的内心寻找共鸣,把感情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后,一下子出戏有点困难,所以宋亦上整个人的状态还沉浸在一片消极中。
&ep;&ep;纪嘉奕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ep;&ep;宋亦上转过头,面色还是忧淡的,他看着纪嘉奕说:有奖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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