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缩在角落的佳丽,见此情景,也终于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连忙找佣人要了一个医疗箱走上前。赵雪林却一抬血淋淋的手臂,示意她后退:“不用。你去楼上等我。”
&ep;&ep;佳丽连忙点头,放下医疗箱直奔楼上而去,生怕慢一步,脑袋瓜子就被秦嘉礼一鞭子削下来了。
&ep;&ep;她之前看秦嘉礼的相貌,以为对方不过是这赵师长养的一只兔子,如今看了这一场打斗,她虽然坚定认为秦嘉礼是只兔子不动摇,但那也是只长獠牙的兔子,不好惹。
&ep;&ep;幸而长獠牙的兔子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不然就不止削脑袋那么简单了。
&ep;&ep;确认佳丽走远之后,赵雪林才低低发出一声痛吟——他惯用的马鞭子都经过改造,缝满了倒刺,秦嘉礼那一鞭几乎刮下他一块皮肉。
&ep;&ep;他暗地里痛得要死,明面上维持波澜不惊,仿佛秦嘉礼不过是一只小猫,探出爪子挠了他一下。
&ep;&ep;小猫看见,尽管不明就里,火气也咻咻直冒——要不是胳膊抡脱臼了,他能再甩一鞭!
&ep;&ep;两位伤员相对而坐,心思各自千回百转。
&ep;&ep;赵伤员不肯放过秦伤员,沉吟着问道:“遇之,你打我做什么?”
&ep;&ep;秦伤员揉着胳膊,正要一鼓作气接回去,闻言冷冷地答道:“你讨打!”
&ep;&ep;赵伤员便微微一笑:“遇之,你今天很莫名其妙。”他只微笑了几秒钟,就笑不下去了,因为血流汩汩,并不能通过普通手段止住。
&ep;&ep;秦伤员咔嚓接回胳膊,满头冷汗地发出一声冷哼:“你才莫名其妙。”
&ep;&ep;赵伤员埋头疗伤的同时,不忘轻笑挑衅:“是吗?”
&ep;&ep;秦嘉礼因为恶气已出,心平气和不少,不太在乎他的挑衅。模仿赵雪林抱着手肘在胸前,他对着他一挑眉毛,有心想恶心恶心这位改邪归正的正常人士:“你之前不是问我是不是真话吗?”
&ep;&ep;赵雪林手上动作一顿,很快若无其事:“然后?”
&ep;&ep;秦嘉礼的屁股一点一点地挪移过去,几乎把自己的鼻尖凑在了赵雪林的面颊上:“当然不是。”
&ep;&ep;赵雪林身体蓦地一僵,陷入沉默。
&ep;&ep;秦嘉礼又是痛快,又是酸楚,他逼着自己忽略掉那一丝酸楚,撂出狠话:“赵雪林,你毁了老子十一个传宗接代的机会,别想就这么算了!”
&ep;&ep;赵雪林脸上忽然没有表情了,微微侧头看向他,声音空荡荡的很压抑:“那你想怎样?”
&ep;&ep;“不可能算了!”
&ep;&ep;“……不行。你总要说一个时间,我不可能一辈子跟你耗下去。”
&ep;&ep;秦嘉礼脱口而出:“老子就跟你耗一辈子!”
&ep;&ep;赵雪林静默了一下,脸上彻底失去了所有表情。低下头缠紧自己的绷带,他勉强一脸冷静地说道:“遇之,你不要无理取闹。”
&ep;&ep;“你他妈才无理取闹。”秦嘉礼跟着他一低头,随即提出疑问,“你怎么在解开绷带?”
&ep;&ep;“哦。”赵雪林又冷静地缠了回去,“刚刚绑得不对。”
&ep;&ep;秦嘉礼没有去琢磨赵雪林的绷带之谜,他认为自己在这场战役之中是大获全胜——试图恢复正常的赵雪林,被迫跟他一起断子绝孙,想想就快活极了!全然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断子绝孙。
&ep;&ep;两人对峙半天,结果是双双后继无人,气氛按道理说应该血雨腥风,再不济也是剑拔弩张,谁知到最后,竟然是一起就地解决了晚饭。
&ep;&ep;这顿晚饭,楼上的佳丽也参与了。她发现赵雪林不便拾筷之后,二话不说便端起饭碗,黏到赵雪林身边喂他吃。
&ep;&ep;赵雪林从容不迫,仿佛被暴打一顿的不是他,被女人喂饭的也不是他。
&ep;&ep;秦嘉礼其实打心底起是很鄙夷赵雪林从前那些亲密举动的,但他又隐隐期盼着对方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ep;&ep;为什么?不敢细想,包括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不敢细想。一个答案影影绰绰地在他脑海里浮出水面了,他恨不能直接伸手把那个答案按回去。
&ep;&ep;好比现在,他看着赵雪林与佳丽如胶似漆,脸上风平浪静、不以为意,实际上拿着筷子的一只手已经暴起青筋。为什么?还是不敢细想。
&ep;&ep;秦嘉礼处于一个不能思考的状态,所以闷不吭声地吃了几大碗饭菜。等到佳丽随碗筷一起撤走了,他马上凶相毕露,朝赵雪林下达命令道:“这个女人不能留!”
&ep;&ep;赵雪林左手指关节抵着下巴,颇困惑似的,露出一点微笑:“为什么?”
&ep;&ep;为什么,又是为什么。秦嘉礼也很烦恼这个问题,然而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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