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绝不相信，就谢曜灵那么个冷冷淡淡的人，会因为和某个素不相识的人结婚，就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

&ep;&ep;比如宁可把她带在身边出任务，也不放心将她留在家里；比如刚才去到她面试的公司楼下等她；再比如谢曜灵有许多偶尔冒出来的话，都能让沈棠感觉到她的在意。

&ep;&ep;对自己的在意。

&ep;&ep;谢曜灵不是第一次听这个问题，只是这一次，她打算实话实说，嘴唇刚启，沈棠又笑着自顾自接了一句：瞧我这话问的，你要没见过我，我怎么会用了你的眼睛？

&ep;&ep;只是她这辈子拢共活了二十几年，除却小时候的部分记忆模糊不清，其他部分都有迹可循。

&ep;&ep;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谁有如此深情，也不觉得有谁会这样倾慕自己。

&ep;&ep;就她皮相来看，能喜欢她的人确实多如牛毛，但喜欢到愿意给她一双眼的

&ep;&ep;那便是针挑土似的，少之又少。

&ep;&ep;谢曜灵的回答就在这时候不紧不慢地递来：在你五岁到八岁的时候，是跟我一块儿度过的。

&ep;&ep;就在谢家的老宅子里。

&ep;&ep;她在内心补充说明道。

&ep;&ep;沈棠被她这么一提，开始仔仔细细地搜刮过自己脑海里的回忆，甚至想拿把铲子将记忆的地皮挖起来，一寸寸找过去，想找出和谢曜灵说法相符的片段。

&ep;&ep;然而没有。

&ep;&ep;对方所说的那句话，无法激起她任何相关的回忆，就像是记忆里被人布下了阵法，怎么搜寻都是一片迷雾，见不到来去之路。

&ep;&ep;她几乎是有点茫然地开口：是吗

&ep;&ep;谢曜灵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能努力从她情绪不明的话语里去分辨，不知该如何回答。

&ep;&ep;没一会儿，沈棠悠悠说道：我不记得了。

&ep;&ep;谢曜灵半点意外都没有，我知道。只是沈棠问了她这件事，所以她选择如实相告，至于沈棠的记忆变化，她自然也是了如指掌的。

&ep;&ep;沈棠听见她的话，蓦地抬头去看她，轻轻眯了眯眼睛，目光里带着几分打量：

&ep;&ep;这么说，你愿意跟我结婚，是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

&ep;&ep;谢曜灵就着她的问题思考了一下，感觉确实有五分道理要归结于年幼时期的那段相处。

&ep;&ep;沈棠不记得，她可是记的清清楚楚。

&ep;&ep;甚至能想起，当时那个团子一样的年画小女孩，只要得不到下午茶的布丁吃，就要过来抱着自己的脖颈，谁劝都不肯松开，好像把她也当成了零食，打算藏起来独自品尝的样子。

&ep;&ep;那时候沈棠说话有些费劲，半天叫不出她的名字，总是有些笨拙地重复着：

&ep;&ep;谢谢

&ep;&ep;谢曜灵有时会应，有时会被她那傻样弄的哭笑不得，练字的时候听着她在旁边喊多了，就会逗她一句：

&ep;&ep;不客气。

&ep;&ep;想到这里，尽管谢曜灵没有回应沈棠的疑问，眉目里却温和了许多，好像连唇角紧抿的硬度都会紧跟着软化下来似的。

&ep;&ep;沈棠一问没结果，又丢出灵魂一击：

&ep;&ep;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我啊？

&ep;&ep;不喜欢她，应当不会想跟她结婚吧，沈棠想道到自己对这桩婚姻的无奈以及对沈家的不满，但是却从未在谢曜灵身上发现过这些情绪。

&ep;&ep;所以，她是不是能猜测，对方其实也想要和自己结婚呢？

&ep;&ep;但是以对方年纪推测，自己还小的时候，谢曜灵也老成不到哪儿去，如果是以那时候的情感而论

&ep;&ep;噫。

&ep;&ep;沈棠看着谢曜灵的目光里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

&ep;&ep;就在她们俩聊天的空隙里，收拾行李箱的小纸人们早就把衣服鞋子、洗漱用品、化妆包等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各个偷偷藏到行李箱后头，竖起小耳朵听八卦。

&ep;&ep;沈棠光感慨那一声还不够，又补了一句：老谢，你真早熟。

&ep;&ep;谢曜灵觉得把她话里的早熟二字替换成变态，好像也完全没有问题。

&ep;&ep;从来不介意旁人看法的她，此刻说话时竟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ep;&ep;不是你想的那样。

&ep;&ep;就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她顶多会将沈棠当个傻子一样照顾，撑死也就是父爱，又怎么会

&ep;&ep;这样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ep;&ep;好像比两人相遇时更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样。

&ep;&ep;这分情绪让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于是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