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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江惩走后孔叙就接到了贺虔的电话,他应该是刚醒,声音慵懒沙哑。

&ep;&ep;恶人先告状,他问孔叙怎么不回话。

&ep;&ep;这时候才依稀想起来,昨天夜里他发微信问她——“在干嘛?”

&ep;&ep;那时候孔叙被人骑在身下,哪有功夫搭理他。

&ep;&ep;不说话,贺虔就吓唬她:“你跟我摆什么臭架子呢?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江惩能治的了你?”

&ep;&ep;“你要是真这么认为,那我祝你长命百岁吧。”

&ep;&ep;“希望你能活过我。”

&ep;&ep;说着就要挂电话,被女人急急忙忙的拦下来。

&ep;&ep;然后伏低做小的赔不是,说睡得早,我没看见。

&ep;&ep;身体里的东西折磨人,孔叙说两句就要歇一歇,语调软下来,像团白棉花似的。

&ep;&ep;起初贺虔没察觉,也不知是女人的哪一句漏了天机,叫他打断她的话,问你在做什么?

&ep;&ep;孔叙,你在做什么?

&ep;&ep;回一句躺着骗不了他,看看时间,他推算出这个时间江惩应该不在家。

&ep;&ep;那你喘什么呢?

&ep;&ep;一个人在家,你喘什么呢?

&ep;&ep;随即听见他的一声笑,贺虔不再追问了,而是故作高深的自语道:“江惩是真不拿你当玩意儿啊。”

&ep;&ep;没说破,但又像是说破了,孔叙从头红到脚,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ep;&ep;结结巴巴的应几句,她突然捏紧了手机,死死地把嘴咬住。

&ep;&ep;双眼紧闭,女人的表情像是痛苦。

&ep;&ep;眉头跳一跳,她呻吟的声音止不住。

&ep;&ep;只有短短的一声,可还是打断了贺虔只说了一半的话。

&ep;&ep;他停下来,耐人寻味的舔了舔槽牙。

&ep;&ep;等了很久才听见男人说话,他叫孔叙的名字,又说她傻。

&ep;&ep;那么急着跟江惩回家做什么呢?

&ep;&ep;到头来被人作践成这副样子。

&ep;&ep;比在我这里好过?

&ep;&ep;不见得。

&ep;&ep;失神一阵,孔叙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没回答贺虔的话,而是在沉默之后说:“无论如何,江惩都不会放过我的。”

&ep;&ep;“我就会放过你了?”

&ep;&ep;“躲一天是一天吧。”

&ep;&ep;不难看出贺虔对她没什么兴趣,他看不上她,瞧不起她,如今的纠缠,无非是图一个刺激。

&ep;&ep;也有点不甘心,他这样的身份,凭什么让孔叙退避三合。

&ep;&ep;她一个妓女,跟谁不都是睡,怎么到他这里哭天抹泪的不愿意?

&ep;&ep;严格来说,贱皮子,有点逆反心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孔叙。

&ep;&ep;哪天要是孔叙真扑过去叫哥哥,恐怕贺虔跑的比谁都快。

&ep;&ep;也尝试过,女人试图解救自己,到头来才明白说比做要来的容易。

&ep;&ep;她一看见贺虔就想跑,更别提再来一个习宇。

&ep;&ep;也时不时能想起那些朝夕相处日子,她愚蠢贪婪,像个笑话似的,在众人眼里。

&ep;&ep;又对比起面目全非的今日,令人痛彻心扉的今日…

&ep;&ep;算了吧,孔叙承认她的无能,做不到自救,挣扎的毫无意义。

&ep;&ep;孤身一人,她溺在海底。

&ep;&ep;永远也看不见,头顶的太阳,炙热温暖,拥抱着回春的大地。

&ep;&ep;她能拥有的是一点伤痛,一点悲凄,是无人问津的房间,是永夜长留的冬季。

&ep;&ep;生而平凡,又如此传奇。

&ep;&ep;孔叙也笑自己。

&ep;&ep;在裴露的再三提醒下,江惩终于意识到孔叙过于消瘦。

&ep;&ep;他看着对面瘦骨嶙峋的女人,想起白天时裴露的话:“江先生,孔叙会死的。”

&ep;&ep;是啊。

&ep;&ep;言简意赅,一刀毙命。

&ep;&ep;她直接说,说孔叙会死的。

&ep;&ep;你对她好一点,不要总欺负人家。

&ep;&ep;女孩子身娇肉贵,再怎么轻贱,也不能太作践她对吧?

&ep;&ep;前几天我做梦,梦见你们一起逼死了她。

&ep;&ep;嘿,我也是太累了,好端端的,居然梦见她。

&ep;&ep;起初江惩不服气,说那又如何呢,大家都这样对她。

&ep;&ep;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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