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临清自是察觉到沈絮在看自己,脸红归脸红,但还是勇敢地说:“你老看我做什么?”
&ep;&ep;“你怎这样高兴?”沈絮问。
&ep;&ep;临清得意道:“不告诉你。”
&ep;&ep;沈絮耸耸肩,兀自埋头吃饭,高兴就好,就怕一不高兴又断他的粮。
&ep;&ep;吃过饭,临清把买的衣服给沈絮看,让他试试尺寸。
&ep;&ep;尺寸自是合的,临清不知记得多熟,怎会买错。沈絮穿了新衣出来,虽不及往日的锦衣华服,却也是翩翩君子潇洒俊逸。
&ep;&ep;沈絮转了个身,点头道:“你眼光甚好。”
&ep;&ep;临清强压下心中乱动,平静道:“你做人夫子,当穿得体面些。”
&ep;&ep;沈絮问:“你的呢?也换上新衣让我看看。”
&ep;&ep;临清将沈絮脱下来的衣服收拾好,随口道:“我又不必教书。”
&ep;&ep;沈絮一怔,忽道:“你不需如此节省,存银虽有限,衣服总还是要穿的,再过二旬,学生的束修也该交了,你别光想着我,倒忘了自己。”
&ep;&ep;临清心头一暖,明知这只是寻常相处中再平常不过的言语,即算只是朋友,这样的关系也是应该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跳乱撞,咬了嘴唇道:“我是要自己做衣,店铺里的成衣我不喜欢,扯了布回来自己做。”
&ep;&ep;沈絮望着他僵直的背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轻轻叹了口气。
&ep;&ep;崔恪说,前尘已逝,不如惜取眼前。
&ep;&ep;或许他该顺天命,不再想那虚妄。如临清这般安于现下,或许才能得到心中安宁。
&ep;&ep;临清隔日就拿了布去找琴晚。
&ep;&ep;柳玉郎果然辞了执笔的活,乡长惋惜不已,无奈强留不住,只得放柳玉郎离开。
&ep;&ep;临清同琴晚坐在一起学裁衣,柳玉郎就端着一杯茶在旁边悠悠地看,叹道少年成双,着实大好风景。
&ep;&ep;临清好奇问琴晚:“柳大哥不做执笔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ep;&ep;琴晚道:“他说再开个学堂,同沈絮抢学生。”
&ep;&ep;临清睁大眼睛,大惊失色:“真的?”
&ep;&ep;琴晚斜眼看柳玉郎,柳玉郎绷不住笑了,“自是玩笑,你怎还被琴晚戏耍。”
&ep;&ep;临清才知自己被戏弄了,恼怒道:“怎连你也欺负我。”
&ep;&ep;琴晚道:“我话尚未说完,你自己听一半就当真了,倒怪我欺负你。”又道,“你怎么紧张沈絮作甚,那呆子不懂你心意,让他吃些苦不好?”
&ep;&ep;临清便去捶他,“你再说!”
&ep;&ep;两人皆生得清秀,明眸皓齿,青丝如云。闹在一起,像是两个仙童娃娃互相打闹,叫人舍不得移眼。
&ep;&ep;闹了一阵,临清想了想,对柳玉郎道:“柳大哥,你若是想找活计,不如,不如来学堂罢,他左右不上心,整日喊累,你若愿意,来替半日也好。”
&ep;&ep;柳玉郎笑道:“还想着那玩笑话呢?我知你一片好意,不过眼下赋闲在家,有美人相陪,我倒是舍不得出去呢。”
&ep;&ep;琴晚扔了个镇尺过来,“再胡说八道!”
&ep;&ep;柳玉郎做害怕状,“不说了不说了。”正经道,“过几日我便去镇里寻寻活计,你同沈兄不必担心我,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
&ep;&ep;他只不过想多赖几天,哄哄家里的美娇娘。
&ep;&ep;临清这才放心了,笑了笑,又重新拿起剪子和布料,和琴晚学做裁衣。
&ep;&ep;过了几日,临清的衣服做好了,因为有琴晚帮忙的缘故,倒不比成衣差。沈絮见了,大叹临清偏心,做的比买的别致。
&ep;&ep;“给你做你会穿?”临清嗤道。
&ep;&ep;“为什么不穿?这样好看。”沈絮自然道。
&ep;&ep;临清别过脸,小声道:“等我得空再说。”
&ep;&ep;实际上,临清第二日就跑去镇上重买布料了。
&ep;&ep;他没想到沈絮会觉得自己做的衣服好看,还说要穿,他心里为此欢喜,想象沈絮有日能穿上自己给他做的衣服,临清禁不住脸红心跳。
&ep;&ep;就好似——好似这个人是自己的了一般——
&ep;&ep;临清在铺子里翻来覆去地挑拣布料,因为是给沈絮做的,他自然就想用最好的料子。老板看他那样认真,于是问:“小公子是要送谁?”
&ep;&ep;临清小声道:“我家……公子。他是个读书人,我想选个好些的料子。”
&ep;&ep;“这匹如何。”老板抽出一卷湖绿色的布匹,“春日穿青色,最是应景。且这款布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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