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姐姐你怎也向着夫子?”
&ep;&ep;“我只向着有理之人。”
&ep;&ep;沈絮在学堂对一众学生很是亲近,再加上临清时不时过来和学生玩耍,一帮小孩对两人皆不畏惧,反而亲近得很,以是王子骞才敢同沈絮玩笑。
&ep;&ep;王潸然道:“夫子举筷吧,别光顾着说话,忘了吃菜了。”
&ep;&ep;沈絮点头,三人围着木桌开始吃午饭。
&ep;&ep;王子骞与沈絮不时讨论《礼记》中的句子,一顿饭倒也吃得愉快,不过让沈絮意外的是,身为女子的王潸然偶尔也能插上几句话,且见解独到,不由愈发让沈絮刮目相看。
&ep;&ep;吃过饭,王子骞本来笑容开朗的脸上突然浮上几丝严肃,他沉声道:“夫子,我决定了,我想参加乡试。”
&ep;&ep;沈絮点头,“你决定了,我便找乡长替你写举荐信,过几日就送去镇里,让县老爷过目。”
&ep;&ep;正在泡茶的王潸然不免惊异道:“子骞,你真想好了?”
&ep;&ep;关于乡试的事,自那日沈絮离开后,王子骞没有再同姐姐商量过,一个人想了二十来日,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参加科举。
&ep;&ep;王子骞点头道:“姐姐为我辛苦多年,我想回报姐姐。况且夫子说我有能力及第,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顿了顿,复道:“人人都说长安繁华,才子云集,我……我想去那里看一看。”
&ep;&ep;王潸然望了他半晌,轻叹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想出去游历,姐姐不拦你,只希望你莫万事以功名为重,失了自己的本心。”
&ep;&ep;王子骞道:“姐姐的话,子骞记住了。”
&ep;&ep;沈絮听着姐弟二人的对话,觉得王家来历必不简单,普通百姓,哪个不求荣华富贵,能有科举的机会,必然欢天喜地,期盼一朝出人头地,来日衣锦还乡,而王潸然却告诫王子骞不要为名利所惑,实在不像普通村人会悟得的道理。
&ep;&ep;或许也是个没落大家之后,然沈絮不愿多问,笑道:“还是莫存负担,权当一次经历,眼下之事,是专心备考。”
&ep;&ep;王子骞点头,“夫子说的是,子骞从今日开始便更加努力念书。”
&ep;&ep;沈絮摸摸他的头,“有问题便来问我,不要逼自己太紧。”
&ep;&ep;王子骞握了握拳头,举荐背后要承担的风险,他是知道的,夫子与乡长愿意给自己机会,他自然想要尽力回报这份知遇之恩。
&ep;&ep;“子骞知道了。”
&ep;&ep;沈絮笑笑,“想和临清玩,可以到我家来,临清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你姐姐,但还是可以吃的。”他看了眼王潸然,邀请的话滑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对方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子,邀请对方做客,不免徒增流言。
&ep;&ep;告别王家姐弟,沈絮回了家。
&ep;&ep;临清下午无事,趴在临窗的桌子上练字,小兔子被他放在桌上,正窝成一团眯眼打盹。
&ep;&ep;看到沈絮进屋来,临清急忙把写的字藏到身后,“你,你回来了。”
&ep;&ep;沈絮往他身后看,“在做什么?”
&ep;&ep;“没什么。”临清急急收了笔墨纸砚,“你去了好久,中午吃过饭没?”
&ep;&ep;“吃过了,”沈絮有些乏,躺到床上,随口道:“子骞决定参加乡试了。”
&ep;&ep;“真的?太好了,以他的才学,肯定可以考上。”
&ep;&ep;沈絮侧卧在床上,闲闲看着临清,不知怎的,他觉得这段时间两人似乎不像刚来时那样斗嘴或闹矛盾了,或者应该说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现下的生活,他教书为生,临清则种菜耕地包揽家务,话说的主题也是围绕家长里短、琐屑日常,很少再去想起从前。
&ep;&ep;沈絮有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教书很多年了,他现在每日思考的,大多都是学生如何、课时如何,或者衣服花了多少钱、束修还剩多少。
&ep;&ep;他为自己的改变感到惊讶,从前鲜衣怒马的日子仿佛远到天际,是另一个人的记忆了一般。
&ep;&ep;和临清一起生活,似乎也还不错?
&ep;&ep;如果临清是个女子,自己说不定都喜欢上他了吧。在这小小山村里,虽说民风淳朴百姓善良,可到底只是不识大字的白丁,沈絮与他们实在找不到共同话题。在这样的环境里,身边有一个和自己有相同经历、能和自己说得上话的人,沈絮想,换做谁,都会不知不觉对这个人产生好感吧。
&ep;&ep;只可惜临清不是女子,再亲近,也没办法填补枕边人的位置。沈絮不由想起那日的春梦,想到自己居然对临清做出那样逾礼的举动,沈絮老脸汗颜。
&ep;&ep;饱暖思淫欲,如今温饱问题算是勉强解决了,脑海里就不自觉地起了绮念。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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