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晌午,过了城门便是宽阔的大道一直平铺延展,沿路摆台的商家紧挨着,叫卖声不断,房屋建设鳞次栉比,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人着了素兰花的粗布衣裳,有人则穿着丝织长衫。
辰舒独自行走在这青石板大道上,他记得第一次来成都的时候是被奶奶牵着手,上一次来成都的时候,他背着奶奶,而如今却是孑然一身。
过了几条街,有处茶摊,此时这里却围了二十几个人,或站或坐。原是一说书先生,讲的是一些武林江湖中一些轶事趣闻。
说书这人满头银发,皱纹如同刀刻,此时面上神色却颇为得意,流光溢彩夸夸其谈。
“说起这武林中的前辈洛白驹,最为人所称道的是他少年时所做的一件事。”说书先生摇头晃脑道。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一众听客,既不要茶也不好好坐下,围成一团,急着听说书先生接下来的话,就连这茶摊的老板和小二也凑在一边。
“你们知道吗,这江湖中曾经的大英雄洛白驹。”
“老爷子,您快点说罢!”有人等不及了。
“话说这洛白驹,当年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那时他的武功还一般般,他也还没有成为这一代大侠……”说到这,那老先生又开始摇头晃脑起来,晃得人心里干着急。
“当时,江湖中无人不知,关中大侠秦莫,行侠仗义一生,于三日前老死在家中,寿终正寝。洛白驹白衣白靴,长发也用白色发带束着,千里迢迢一人一马独自奔去洛阳,一路歇脚于城隍庙,那时洛白驹与秦莫是从未见过。.
“你们猜,然后怎么着了?”
说着说书的老爷子又摇头晃脑起来。
“从未见过?那洛大侠跑去洛阳干嘛?”众人问到。
说书的老爷子似乎很满意大家的这个反应,随即微微一笑,继续说到:
“秦莫在死后的第十日里出殡,洛白驹在那荒凉的半山腰上对着远处秦莫的灵位,随着出殡的众人深深跪倒在地,重重叩了一头,马儿立在一边忽的长啸一声。可大家回头看时,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是留枝丫上系着的一条白绫,随着北风扬在空中。”
话罢,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说话。今天的这个故事和往常的不一样,这个故事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侠骨柔肠,却是让人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未曾相识,便千里迢迢跑去为一代大侠送葬?”
“洛大侠果然是人中豪杰。”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辰舒心中颇有些感触,“英雄惜英雄,只是可惜没有生在同一个时代。”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匹匹雄壮威武的骊驹背上骑坐着一干精美华服的人士,威风凌然,恣意驰聘而过,没有半点约束,似是毫不担心会撞到人。道路上的人纷纷向着两边避让,即使躲闪不及摔倒在地也不敢多言语一声,待他们部扬长而去,周围的人才议论起来。
“现在的锦衣卫真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啊。”
“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兵,当然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真是不明白这朝廷官员怎么会扯到江湖中来。”
“皇宫大院毕竟没有这乡村田野有趣。”
……
一时间众说纷纭,锦衣卫的名声辰舒也是略有耳闻的,毕竟码头上的船来只往,带来的消息众多。
听着周围的人议论,辰舒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老叫花子正趴在地上,想要往路边挪一挪,却甚是费力,许久也没挪动一寸。
辰舒走上前去,想要将他搀扶起来,才发现他脸上手上的皮肤都被蹭破了,隔着皮肤可以看到满是淤血。
辰舒搀着他,帮他挪到路边,“老人家你怎么样。”
“老人家?我有那么老么?”那老叫花子满是擦伤,腿也似是骨折了一般,动也不能动,却有心思与辰舒说笑。但是辰舒被他这样一说,不由的有些窘迫。
“对不起前辈,刚才言语中多有冒犯……”
“不过我确实比你年长许多,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为老人家。”那老叫花子根本不在意辰舒是否窘迫是否在道歉,嘿嘿笑着说到。
“……”辰舒一时无语。
“刚才那群人也不知道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唉,人老了就跑的慢了,这腿居然被那马蹄子踩折了。”老叫花子自顾自的说到,满是擦伤的手掌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右小腿胫骨。
“前辈,我带您去医馆吧。”
“医馆?我一个老叫花子可去不起那种地方。”说着便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可是您的伤……”
“没事,又没断了,还能走就成。”说罢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前辈!前辈!”辰舒看着就这样一步一步挪着走掉的老叫花子。
“谢谢啦,小兄弟!”那个老叫花头也不回,挥了挥手。
看这移动速度……辰舒从身后追上去,也不顾老叫花子的满身尘土,将他背到了背上。
“我送您回去吧,您腿不方便。”
“好……”听到辰舒的话,老叫花明显一滞,这一次却没有多说什么。
“您去哪里?”辰舒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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