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曲长靖赤裸着上半身,本就被刺伤的右臂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上面渗出殷红的血渍来。
&ep;&ep;除了这道格外醒目的伤之外,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的擦伤刮伤划伤,就连脸上也不曾幸免,那是是滚下悬崖时被突兀的石头给弄伤的。
&ep;&ep;另外他手掌还有很多细小紧密的伤口,那是在生死一线之间,他抓着藤蔓控制自己下坠的速度时被擦伤的。
&ep;&ep;他抬头看看周围,幸好这悬崖下还有一个山洞,不然他们三个今晚都要命丧于此了。
&ep;&ep;孟鸢清抱着太子凝泽挨着曲长靖坐着,太子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苏醒过来,吓得嚎啕大哭,她正耐心地哄着他。
&ep;&ep;孟鸢清轻轻哼唱着一首歌谣:“不论漠上的风沙,有多大,吹走了花,吹不走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和你呀……我们向前走呀,终会见到心上的他……”
&ep;&ep;“姐姐。”凝泽艰难地睁着眼睛,“这歌什么意思呀。”
&ep;&ep;“意思是,不论眼前的困难有多大,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会克服一切,迎来胜利。”
&ep;&ep;“那个心上的他,可以意味着很多东西,比如说你的母后父皇,还有你自己牵挂着的一切人与物。”
&ep;&ep;凝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孟鸢清笑道:“所以呀,凝泽不要怕,坚强一点,我和你长靖哥哥会保护好你的。你的父皇母后也会很快赶来救你的。”
&ep;&ep;“他们还会带着你最想要的东西来见你,哄你,把你抱在怀里哄着你。就像现在这样。”
&ep;&ep;凝泽闻言甜甜一笑,孟鸢清继续给他唱那首歌谣,终于把他哄睡着了。
&ep;&ep;见凝泽睡着,孟鸢清也露出了个放松的笑容。
&ep;&ep;曲长靖深深地看着孟鸢清:“没想到你这么会哄孩子。”
&ep;&ep;孟鸢清想到前世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渊儿,被韦济宁狠心摔死……
&ep;&ep;渊儿瘦小又沉甸甸的身体好像还在她怀中,那种痛苦在孟鸢清心里翻滚着。
&ep;&ep;一想到这儿,孟鸢清呼吸一滞,目光也随着狠厉起来,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着渗人的苍白。
&ep;&ep;曲长靖察觉到孟鸢清有异,连忙转移自己的目光。
&ep;&ep;“你还记得我刚刚唱得那首歌吗?”孟鸢清也转移话题道。
&ep;&ep;“自然记得。”曲长靖回忆起往事。
&ep;&ep;这首歌并不是什么名家做得摇篮曲或者歌谣,而是他和孟鸢清在关外时,两个人在拜师学艺时编出来的。
&ep;&ep;关外的风沙很大,侵袭着人的身体,尤其风沙肆虐的时候,会掩盖掉那儿的一切生机。
&ep;&ep;但是遮不住漫天的繁星和冷冽的月色。
&ep;&ep;“现在想想,那段日子当真是惬意自由,比这京城的繁华要快活许多。”孟鸢清适时提起一句,让曲长靖回忆起当年时光。
&ep;&ep;“只是可惜,快活自在比不过京城的满目繁华。”曲长靖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ep;&ep;不过那讽刺却是对他自己的,而不是对任何其他人的。
&ep;&ep;“师兄。”孟鸢清唤了一声,“对不起,当日是我被迷了心窍,为了许多不值得的事和事,辜负了你——的好意。”
&ep;&ep;曲长靖睫毛微闪,心有所动。
&ep;&ep;孟鸢清把这些年的经历细细跟曲长靖说了一遍。
&ep;&ep;“那时我刚回京城,城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没看过的,那些规矩都是我没接触过的。我一直保持着关外的习惯,处处不合群,于是便也没有人肯搭理我,我很难过。”
&ep;&ep;“你是知道的,我很贪玩。”孟鸢清说着笑了一声,曲长靖也认同了她的自我评价。
&ep;&ep;“后来林氏告诉我,我身上那些种种习惯做派,都是没教养的人才会有的,这个样子出去只会给孟府丢脸。”
&ep;&ep;曲长靖有些动容。
&ep;&ep;他知道,对孟鸢清而言,自己丢脸出事无所谓,可是牵扯到孟府,牵扯到孟清野,她绝不能容忍。
&ep;&ep;“于是我改了从前的习惯,一言一行都按照他们教得去做,极力融合那些闺秀,贴近她们的生活。”
&ep;&ep;“我……”孟鸢清哽了一下,“我也不想为从前自己的行为做过多的辩驳,不想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推到别人的教唆之上。归根结底,终究是我脑子糊涂,才犯下那些蠢事。”
&ep;&ep;她诚恳地看着曲长靖:“对不起,我错了。”
&ep;&ep;曲长靖看着孟鸢清的眼睛,被她眼底深深的、清澈的柔光给感动,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肩膀。
&ep;&ep;就在曲长靖的手即将触碰到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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