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明算中的是鬼女侧颈,可脚尖一中,对上的却是遍布黥纹的一双垩青眼白,于此视觉对冲,谢知灵台生僵足尖也僵,就此失去凌空助力一坠而落。
&ep;&ep;她当即划袖想要隔空借力制止身体坠落,岂料两线黑芒已自鬼女后颈左右交错而来,正是那极细又极为坚韧的铁藤干。
&ep;&ep;铁藤干多出千年老树,是一种寄生老树的古老树虫,但凡树有几岁,它便也有几龄。其身如线细,绞力却是非常,此刻两冲而来,若是躲避不开,只怕立刻就会被切颈而断。
&ep;&ep;强行闭眼躲开鬼女垩青白眼以防再次乱神,谢知再变谢家步玄,当空凌踏不见虚量,一点借力缩起身子后翻而出,哪知凌空倒顶一望,下方半空早已蹿来密如渔网的无数铁藤干!
&ep;&ep;汗生鬓角,谢知倒袖再击不见虚量维持身形一刹不坠,强行踩着计算好的角度再擦铁藤攻击空隙踢向鬼女垩颈,然巧算再巧也比不过算外之外,一线寒芒先到,擦着她脚底直中鬼女眉心,赫然是柄薄晃明刃的青穗长剑!
&ep;&ep;“晏师!”
&ep;&ep;一剑刺中眉心,黥纹鬼女赫然张牙尖啸,原本铺天攻向谢知的铁藤干全部突然消失不见,却又于下一瞬间再现艾罗身后,直奔维持敛神印诀动也不能动的艾罗疾去。
&ep;&ep;心跳拧紧,谢知一划长袖连踩空中数变闪在艾罗身后,双臂一张赫然直视所有当空刺来的铁藤干网喝道,“凡谢家人,必以祀主为要,我若因你死在此地,你一家旁支必满门被灭!”
&ep;&ep;“哼。”
&ep;&ep;中气冷哼传来,月华已生冷耀,一线青衣者忽入铁藤围网辗转步法变幻于谢知三步之外,手中青芒更不断折泛新月冷光,不疾不徐挡住了每一线的铁藤干网攻击。
&ep;&ep;是剑。
&ep;&ep;辨出来人手中青芒正是那柄刺穿黥纹鬼女的薄刃长剑,且不伤铁藤干刺的只以剑尖挑开挡住,谢知迅速踩出变防步法,紧盯眼前青衣长衫白发须髯的老者压眉低道,“有我在此一步,你休想伤她!”
&ep;&ep;“伤她?”
&ep;&ep;老者目深鼻挺,白须红唇面如青年,“天下闻名送神者晏师,我谢家作为国祀之主,又怎么会伤她?”
&ep;&ep;“可你竟忘了谢家人的处事方式!”
&ep;&ep;冷汗滴落,谢知并没有放过青衣老者的每一次剑刃出手,但越看下去,便越觉得自己并不能在老者面前有丝毫胜算,“你明知道我已自身吸引尸柱之眼只为保住她冲入尸柱主脉一举解决此危,若非是想着伤她,又怎会先行刺中尸柱之眼刺激与它!”
&ep;&ep;“都说祀主忘了白鹿庄之事,”
&ep;&ep;步走忽转,老者斩断一截铁藤干退出围网再踏凭空直上,长剑再指黥纹鬼女,“今却看来并不尽然。”
&ep;&ep;眼见铁藤干网瞬做瓦解且追老者而去,谢知心松口气,却也顾不得说话的侧眼一瞥艾罗还见安稳,便一卷红衣长袖裹住双手踏地而起,身形瞬至黥纹鬼女之前双手错位频出,凭空拍中了青衣老者再刺而至的明晃剑身。
&ep;&ep;“折叶十三飘,卒剑术,果真是祀主。”
&ep;&ep;剑身断裂成片,老者拂袖飘落于一臂粗铁藤干,而本以为铁藤干会迅速甩他下去,熟料无论铁藤干如何上蹿下转乃至剐蹭地面,老者都似黏在铁藤干身上一样不仅不落,还能巧借其力以断剑斩断不断攻击而来的铁藤干网刺击。
&ep;&ep;长袖卷入断剑碎片,谢知负袖凌空踩踏一臂粗铁藤干,竟也同似老者一般黏在铁藤干身以双手缠袖挑开铁藤干攻击再道,“剑出万法,谢云冲,我知你久困巫州心怀不服,但她绝不是你提颅去见如今当事之主的邀功之本!你若真想脱离谢家重新立世,不妨同我一起护卫垣氏王女深入巫州,见过巫州王才是。”
&ep;&ep;“说什么重新立世,实不过祀主心中一桩私情旧事,”
&ep;&ep;暗赞谢知单凭一眼便能看清自己巧借不落是源于谢家步乘走七之数,更能同此算计藤刺攻击之向的依模画了样,想来除却她确有天慧之姿以外,也确实曾受两地谢家忌惮桎梏直至此时才借自己得有所悟步乘之机,谢云冲一面想这州外确然是出了大事,一面也把断剑使得更为飘然,实是私心还想再看看这谢家祀主到底能有如何天资又至如何之能,“祀主又何必在云冲面前摆出天下大义的姿态来呢?”
&ep;&ep;“谢云冲!”
&ep;&ep;触及心中久远之痛,谢知步下顿生不稳,“你放肆!”
&ep;&ep;“都说祀主曾陷青眼无神之态无人能止,最后还是先生出手止损,奈何此时有神秘道者偷袭,不仅一剑斩了先生头颅还将她尸身夺去。”
&ep;&ep;巧步避过谢知愤恨乱绪之攻,谢云冲泰然再道,“怎么,难道仅凭眼前这位就连敛神之术都未了了还陷于无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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