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刻阿金就坐在他的旁边，只是比记忆中的老了很多。他的头发白了一半，脸上也满是褶皱。

&ep;&ep;他叼着一根烟望着犬牙，只有眼睛里透出的那份熟悉，还能与记忆中的阿金重叠在一起。

&ep;&ep;“你还真是命大，我还以为你早死了。”阿金说，说着打了个手势，让服务员把茶具换了，上两壶酒。

&ep;&ep;犬牙望着阿金，突然笑了——“你他妈……你是阿金还是阿金他爸？”

&ep;&ep;阿金听得出这是玩笑，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ep;&ep;他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酒壶，并让她们都出去，再转回来放在桌子上。

&ep;&ep;“我何止是阿金爸，我都成爷爷了。”阿金拿起酒壶，给犬牙和黑羽倒上。

&ep;&ep;犬牙却对阿金的动作有些惊讶，当初完完整整地从战场上下来的阿金，现在走路却一瘸一拐。

&ep;&ep;犬牙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ep;&ep;第47章

&ep;&ep;阿金的年纪确实比犬牙大，至少大个五六岁，但顶多也就四十左右。

&ep;&ep;可现在坐在犬牙面前的男人别说四十了，就算说是个奔六的也不为过。

&ep;&ep;犬牙没想过他走的这六年里，阿金的变化竟然那么大。他以为城市里的生活是养人的，即便不能活得比犬牙细皮嫩肉，但也不会增加伤疤。可那伤疤是刻在了阿金的眼睛里，让犬牙意识到这些年阿金并不比他过得轻松。

&ep;&ep;不过阿金没有对他的腿多谈，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差一点点，没躲过另一场仗。”

&ep;&ep;犬牙没有追问，他知道阿金嘴里说的“另一场仗”是什么，于是他微微点点头，把话题过了过，转而介绍了黑羽。

&ep;&ep;他没详细介绍黑羽的背景，说到底那背景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他也没让黑羽说话，反而自己代劳。

&ep;&ep;怎么说他都和阿金分别了六年，这六年会如何改变一个人，谁心里都没数。

&ep;&ep;犬牙说黑羽是他的战友，上一次任务里认识的。这次他们的目标是一个没听过的人，查了半天查不到，正巧又来到了象国，想起阿金还在，就顺道过来看看他，再打听打听。

&ep;&ep;“你这场子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说不定你听过点什么。”犬牙也点起一根烟，顺带也给了黑羽一根。

&ep;&ep;“不一定，你说说看，那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阿金吐出一口浓烟，问道。

&ep;&ep;“不知道真名，”犬牙透过烟雾，瞥了黑羽一眼，谨慎地说——“但有一个代号。”

&ep;&ep;“什么代号？”

&ep;&ep;“黑石，”犬牙说，“外界都叫他黑石队长。”

&ep;&ep;本以为阿金也对这名字一无所知，毕竟连犬牙自己都对这代号的真实性抱以莫大的怀疑。何况在流放地上，他真一次都没听人提起过，而单单从黑羽的嘴里说出来，实在太欠缺说服力。

&ep;&ep;可偏偏犬牙话音刚落，阿金就被烟狠狠地呛了一口。

&ep;&ep;他用力地咳嗽了两声，那声音带着极重的痰音。

&ep;&ep;印象中的阿金是不怎么抽烟喝酒的，但阿金毫不犹豫地把杯子里的酒闷了，好把咳嗽压住。

&ep;&ep;那酒味实在辛辣，度数高得犬牙都不太受得了。阿金却一口没停，把一小钢炮翻了个底，然后将它拍在桌面，再用力地吸了一口浓烟。

&ep;&ep;“你知道他？”犬牙刺探着追问，阿金的反应不仅是知道，似乎还很熟悉。

&ep;&ep;阿金没立马回答，他盯着犬牙的眼睛，熟悉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陌生，“你找他干什么？”

&ep;&ep;“任务需要。”犬牙坦然地说，他觉着自己没说谎，反正帮黑羽的忙也勉强算个任务。

&ep;&ep;“你找不到他，”阿金说，说着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发狠地把烟掐灭在烟缸里，“那畜生不在象国。”

&ep;&ep;“他还真——”犬牙想说“这逼玩意还真存在”，但说了一半悬崖勒马，强压自己心头的惊讶，硬把后半句掰成——“他还真不在象国？”

&ep;&ep;“象国没人敢提他，你也最好别提。”阿金压低了声音，把目光错开，摇了摇头。

&ep;&ep;他停顿了很久，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犬牙静静地等，等到阿金再次抬起头，问——“你是要去干掉他吗？”

&ep;&ep;犬牙再次瞥了黑羽一眼，此时黑羽也在强压心头的激动，但犬牙仍然没让黑羽吭声，及时抢话——“是。”

&ep;&ep;“你东家在叫你送死，”阿金回答，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可以往西北方向走，去狼国或者蛇国，也许你会有点线索。但作为你的战友，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