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丹尼尔……”汉克没有理会维克多的挑衅，继续往下说道，“丹尼尔他……”

&ep;&ep;学者先生犹豫地看着维克多的眼睛，迟疑了许久，才继续开口，“丹尼尔他有体温，皮肤柔软，血液会流动，能被抽出来，甚至会得病——无论怎么看，他都……”

&ep;&ep;第17章

&ep;&ep;丹尼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墙面那里挂着的破旧时钟，已经快到放学的时间了。

&ep;&ep;淡奶油色的阳光洒了进来，洒在了丹尼尔的被子上和身上，他伸手摸了一下，才发现被子上面被晒得暖融融的。

&ep;&ep;这样的好天气，在那场大雪过后可不常见了。

&ep;&ep;丹尼尔坐起来，裹着被子，转身趴在窗边。他本想伸手去拉窗帘，却发现窗帘昨晚根本就忘了拉上，所以才让阳光晒在了被子上面。

&ep;&ep;恍惚里，丹尼尔觉得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很久很久的以前的很多事。

&ep;&ep;维克多没有出生以前，维克多出生的时候，再到他出生以后的每一年。丹尼尔梦见他坐在排球上面，听自己教导吸血鬼常识；梦见他背着书包不情不愿地跑出家门，要求丹尼尔放学时候一定要最早接他。

&ep;&ep;梦见了维克多第一次长出来獠牙，还哭闹着要跟自己一起睡觉而被自己赶出了门。那天半夜丹尼尔因为担心而偷偷看了好几次，看着维克多趴在枕头上面，拳头紧紧握着，攥着枕头边缘。

&ep;&ep;梦见与维克多去埋葬邻居家生前受虐待的小狗，似乎那天还下着大雨，山路泥泞到沾得鞋子脏脏的，回来后拖了好久的地板。

&ep;&ep;梦见维克多万圣节闯了祸害得他们不得不离开原先居住的地方，梦见维克多跟着自己在荒郊野外晃悠着，一路迁徙，寻找着合适的住所。

&ep;&ep;梦见他们在偏僻的小镇上因为发现了一处古堡而开心兴奋，梦见他给校长商谈让维克多入学，梦见维克多骗他受伤，不愿意去学校，梦见他们吵架，梦见维克多摔了门冲出去……

&ep;&ep;丹尼尔皱了皱眉，再次想起来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想起来那个吸血鬼猎人。后来他再没有找上门来，不知是否还留在这个小镇上。

&ep;&ep;“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呢？”红发女郎端着托盘走到了桌子旁边，将它放在了桌面上。

&ep;&ep;“好好享受这只汉堡，姑娘。这可是每日限量的。”

&ep;&ep;男士的打扮十分引人注目，穿着走的是颇有些时尚精致的英伦绅士风，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而庄重，哪怕面对的只是桌子上的一只汉堡，而不是漂亮的女士。

&ep;&ep;“我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买只汉堡要排那么久的队。这乡下地方的食物真是令人难以下咽。”红发女郎耸了耸肩，咬了一口秘制汉堡。她抬起头来，盯着对面细细品尝汉堡的那位，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呆上多久才去解决掉他们？”

&ep;&ep;“他们？”英伦风打扮的绅士挑了挑眉。他又咬了一口汉堡，细细品味着，等到咽了下去，才回过神来，反问道，“为什么是‘他们’呢？”

&ep;&ep;丹尼尔看着维克多被带出门，而后女孩细白的手将门关上，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过头来与绅士先生目光相对。

&ep;&ep;“你这样看着我是做什么呢？”对面的男人端着高脚杯子，晃了晃。他喝下去一口酒，愉快地笑着，“丹尼尔？”

&ep;&ep;丹尼尔没有出声。

&ep;&ep;绅士先生看着丹尼尔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丹尼尔。”

&ep;&ep;丹尼尔缓慢地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放松下来。他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眼睛直视着对方，轻声道，“你并不是人类。”

&ep;&ep;“嗯？”

&ep;&ep;那只高脚杯子停滞住了，里面的酒却还依赖着惯性缓慢晃悠着，经过折射的灯光落在了地上，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ep;&ep;“你也是一只吸血鬼。”

&ep;&ep;丹尼尔鼓足了勇气，往前走了一步。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压制住心脏由于不安而过快的跳动。

&ep;&ep;“这是什么意思？”

&ep;&ep;在酒即将停止晃动的时候，男人又重新晃起了杯子。他笑了笑，“你猜的？”

&ep;&ep;丹尼尔摇了摇头，“我知道。”

&ep;&ep;“是吗？为什么？”绅士先生也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着丹尼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ep;&ep;“我知道。我跟维基不一样，”丹尼尔垂下了眼睛，轻声道，“我曾经在一处古堡里，与吸血鬼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

&ep;&ep;绅士先生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后，他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