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拨通了那个手机号。
&ep;&ep;嘟声响了片刻,对方接通很快。
&ep;&ep;男生特有的慵懒嗓音传出,痞中带笑,一如既往地好听,也一如既往地令人生厌。袁帆调侃:“瓒瓒,你这是终于想开,舍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ep;&ep;“我有话问你。”关瓒说。
&ep;&ep;袁帆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道:“这号是为了联系上你重新买的,我放在备用手机里,不常用。你下次还是打原来的号码,就是早先拖黑的那个。”
&ep;&ep;关瓒静了几秒,轻轻缓了口气,没搭理他,直言说:“舅舅和舅妈来过了,是你告诉他们的?”
&ep;&ep;“不然呢?”袁帆不答反问,“不过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爸也是真关心你。”
&ep;&ep;“我的事不需要舅舅操心,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真心想让我回家,不能吧?”关瓒语速很快,那是他平日里少有的一种咄咄逼人,“袁帆,咱们俩两看相厌了这么多年,你除了喜欢打我,在家里好像也没有其他爱好了,盼着我回去做什么,还没打够?”
&ep;&ep;袁帆淡淡道:“我就是想让你回来。”
&ep;&ep;“原因呢?”关瓒觉得好笑。
&ep;&ep;“没有原因。”打火机响,袁帆点了根烟,“非得说一个的话……”他拖长语调,似乎真的是在思考。静默了片刻,袁帆倏而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我要你。”
&ep;&ep;关瓒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ep;&ep;袁帆吐字清晰,一字一顿地说:“既然你愿意卖,那不如回来让我玩,钱照付,还更熟悉,是不是挺好?”
&ep;&ep;“有病。”关瓒骂了一句,起手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ep;&ep;这举动把商务车里的罗钺吓了一跳。
&ep;&ep;他两次见关瓒,对方都是客客气气的,看着就是那种脾气很好很温和的类型。这一点放在他的同龄人当中都不多见,明明正值青春逼人、张扬肆意的年纪,而他仿佛是一块没有棱角的玉,质地光滑,色泽莹润,让有过接触的人都免不了放缓下语气,心平气和地对待。
&ep;&ep;没想到生气起来倒挺火爆,这反差还真是不小。
&ep;&ep;罗钺这边也刚结束跟柯谨睿的电话,原本没想让关瓒发现他在,可既然已经看见了,那不过去问问多少都有点不太合适。想到这里,罗钺发动引擎,小踩一脚油门。听见动静,关瓒蓦地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来时坐过的商务车开到近前。
&ep;&ep;车窗降下,罗钺侧头看他,询问道:“没事吧?”
&ep;&ep;关瓒的确是没想到停住不动的车里能有个活人,还以为罗钺跟宅子里没出来呢。
&ep;&ep;“没什么,是我家里的事。”关瓒说,“要回去了么?”
&ep;&ep;“下午有工作,我得回趟公司。”罗钺道。
&ep;&ep;关瓒点点头:“那就不耽误您了,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他从商务车旁边绕过去,返回柯家别墅。
&ep;&ep;罗钺看了看关瓒的背影,又看了看刚才他站过的地方,而后下车过去,把草丛里摔烂的手机捡起来。
&ep;&ep;这种小事就不需要特别汇报了,他完全能猜到柯总的下一步指示。
&ep;&ep;当晚七点多,柯谨睿不请自回,把一年里按天见儿子的柯溯都惊了一下。当然,惊喜之情不能言表,傲娇如柯老爷子才不会承认自己见了柯谨睿很高兴,强行耷拉个脸,表示家里没准备多余的晚饭。
&ep;&ep;柯谨睿独自进门没带助理,手里提着个纸袋,从善如流地说:“您那位小徒弟有东西落我家了,我专程送过来,省得他找不到以为丢了,让您也跟着着急。”
&ep;&ep;柯溯了然,对亲儿子关心小徒弟的举动颇为满意,旋即松口让张妈去给小兔崽子下馄饨。他下午指导关瓒练琴,没顾上午睡,这会儿身子顶不住,早早就乏了。关瓒回到柯家重心全然放在了老爷子身上,也来不及细想自己究竟落下了什么,甚至没机会跟柯谨睿说上句话,只能先扶柯溯回屋躺下。
&ep;&ep;半小时后,关瓒熄灯掩门,返回餐厅,发现柯谨睿已经不见了。
&ep;&ep;张妈端着刚煮好的鸡汤馄饨出来,对关瓒道:“二少在房间里,让你伺候完老先生去找他一趟。”
&ep;&ep;“那我来送吧。”关瓒放馄饨的餐盘接过来,“您也早点休息。”
&ep;&ep;张妈叮嘱他:“上楼梯当心点,别烫着了!”
&ep;&ep;宅子二层,关瓒空出只手去敲门。不多时门从里面开了,柯谨睿难得没忙工作,亲自过来替他把门打开。这会儿没有旁人,关瓒习惯了两人独处时的放松和随便,一整天下来也就朝柯谨睿露出个笑脸,走进去把馄饨放在了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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