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颠簸的吉普,沿着破旧的古道,绝尘而去,坐在窗口的秦未央,缓缓抬手揉了揉眼,试图压制住发红的双眸。
&ep;&ep;而吉普车后面,扬起的漫天黄尘之中,却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健壮战士,一排排一行行!身姿挺拔的站立,就如扎在地上的枪矛!眼神一概凝视着离去的吉普,双眸尽皆变得湿润了。
&ep;&ep;十年兵戎,一朝归隐。
&ep;&ep;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又谈何容易。
&ep;&ep;开车的大汉高大威猛绰号铁塔,眼神扫了一下后视镜,铁塔道:“疆主,您真确定要走吗?您这一走,西北的三教九流又要兴风作浪了……”
&ep;&ep;十六岁入伍,十年沙场纵横,终成盖世无双,英豪之雄,封疆为主!
&ep;&ep;放眼整个大夏王朝,身后这位主人也是巅峰之上的巅峰,明珠之中的明珠,他的一动一静都牵动着整个西北的神经,今日他走,这一池水,谁知会不会再次泛滥成凶水?
&ep;&ep;“魔王死了,血罗汉废了,虎霸成了植物人,整个西北谁还能乱来?至于接下来的事,我想自己去完成,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ep;&ep;秦未央说完,缓缓在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信封。
&ep;&ep;这封信到他手上,已经三年之久。
&ep;&ep;只是三年来他都忍着巨大的冲动,没有打开,他怕一旦打开,自己就会不顾一切返回临川!
&ep;&ep;三年前,他的父亲秦仲达意外暴毙,家里给予的死因,是劳累过度心梗而死,但向来健康,没有不良嗜好,又没家族遗传病史的父亲,怎能突然心梗?
&ep;&ep;这信中一切,就是他当年派精锐,查清的真相。
&ep;&ep;当时西北叛乱四起,群魔乱舞,他不得不压下悲伤,压下怒火,忍着一切!而现在,一切扫清,他官至疆主,也是这封信被打开的时候了。
&ep;&ep;噗嗤!
&ep;&ep;封口被撕开!
&ep;&ep;秦未央深吸一口气,拿出其中的三页信纸,开始认真的阅读。
&ep;&ep;一分钟后,他将信封信纸攥在掌心握成拳,朝外一抛,却已成齑粉,漫天飞舞而去。
&ep;&ep;双眼登时就如染了血!变得极为恐怖!
&ep;&ep;那眸中的杀机,更是浓烈如火,锋锐如刀!人常言血浓于水!亲情本是滚烫真挚的,但秦未央却没想到,父亲的死,竟是拜秦家人所赐!
&ep;&ep;怒与恨,就如火山爆发,险些淹没他的理智!
&ep;&ep;他所熟悉的大伯!小姑!以及堂表兄妹!居然都参与了这场谋杀!
&ep;&ep;另外还有临川赵家!白家……
&ep;&ep;血债必然血偿!
&ep;&ep;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些人都将难逃秦未央的手掌!
&ep;&ep;一日后,临川市机场门口。
&ep;&ep;秦未央高大伟岸的身影刚走出,就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千军万马都无法动容的内心,瞬息间涌动一丝柔情。
&ep;&ep;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那道身影就快步走来。
&ep;&ep;紧接着!
&ep;&ep;蓬!
&ep;&ep;一束无比精致的鲜花,砸在了他的头上。
&ep;&ep;“秦未央!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对得起我吗!你还记得对我说的一切吗!你废物,你混蛋!你猪狗不如!”
&ep;&ep;林意晚眼中热泪决堤,浑身颤抖的大骂道。
&ep;&ep;这花原本是她想要送给秦未央的,对方没来之前,她甚至三天失眠,在思考阔别十年,与秦未央见面的一刻该说些什么。
&ep;&ep;但见到对方之后,林意晚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柔情蜜意的话,做不出任何小鸟依人的样子,她只想骂他!揍他!
&ep;&ep;因为,十年太久!
&ep;&ep;承受太多!
&ep;&ep;但说完这一切后,她却又忍不住扑到了秦未央的怀中,然后哭的更是汹涌,成了一个泪人,好在秦未央并没因林意晚的粗鲁而生气,他脸上浮现了少见的温柔笑意,展开修长的双臂,紧紧抱住了林意晚。
&ep;&ep;周围匆匆走出的旅客,一个个瞠目结舌,眼神怪怪的朝秦未央看去,似乎都将他看作了负心汉,也将林意晚视作了一个被猪拱了的鲜花。
&ep;&ep;毕竟林意晚太美了,倾国倾城的身姿容貌,不管放在哪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而秦未央则除了身材高大,面庞刚毅之外,太过普通了,连穿的都是寒酸的老款西装。
&ep;&ep;但此刻却没人注意到,那站在不远处的铁塔,额头都布满了冷汗,神经更是高度绷紧了,眼见秦未央没有发火,他才缓缓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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