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五年来向吟没摘过那枚戒指,更没有交过男朋友。台里的前辈想给她介绍青年才俊认识,却都被她一句“工作太忙”堵了回去。
&ep;&ep;大家都是同事,工作是不是真的忙到去认识一个人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会不清楚?
&ep;&ep;周召见过她填资料表那一栏从“未婚”到“丧偶”的状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已经没有人能再走到心里了。
&ep;&ep;如果遇到一个良人来拉她一把,其实也不错。
&ep;&ep;车开出小区时,白涧也从后面出来。
&ep;&ep;车辆并行,他超车在前面,车窗是开着的,向吟抬眼就看到他把手搭在窗边,朝她做了个只有她能看懂的手势。
&ep;&ep;手很修长干净,指节分明,他完全目视前方,因此动作漫不经心的。
&ep;&ep;向吟看得脸颊一红。
&ep;&ep;“向吟姐,你很热?”周召偏头看她。
&ep;&ep;那辆车已经开走了,向吟别开眼,“没有,还好。”
&ep;&ep;嘴上这么说,还是叫他把空调温度打低,又开窗通通风。
&ep;&ep;那个动作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含义,只是在告诉她,他很喜欢。
&ep;&ep;具体喜欢什么,并没有所指。
&ep;&ep;他心情愉悦时都会这样抬一下手指然后虚虚地点两下,有时是夸她做的饭菜合胃口,有时是看见她今天的穿搭十分赏心悦目。
&ep;&ep;而有的时候,只是单纯地看到她就会高兴,然后勾着手指叫她,“过来。”
&ep;&ep;刚刚那一瞬间,却让向吟想起了挂完电话后,他把手指插进她腿间动的画面。
&ep;&ep;……
&ep;&ep;城东还在开发建设,车越往这边开,越觉得荒凉。像是城市在逐渐褪去繁华的衣袍,露出它最原始本真的面目。
&ep;&ep;周召把车开到这,向吟才知道他的真正用意。
&ep;&ep;“知道你还没放下养老院那件事,这是我偷偷带你来的,跟台长打过报告,回去有人问你,你记得对我的口供就行。”周召从车后座提出相机包,一对鸭舌帽。
&ep;&ep;秋季的太阳不热,但很晒,天气又干。他和向吟一人一顶戴着。
&ep;&ep;查到冬阳养老院原院长梁敬山的行踪并不容易,周召在这其中花费的功夫,可不是她能想象的。
&ep;&ep;向吟问他怎么办到的,这效率高到离谱。周召只笑笑,“拜托,向吟姐,我没入这行前好歹也是京城大少爷吧?”
&ep;&ep;周家在京圈还是有点地位的。只不过他当年一意孤行,非要来榆市当个小记者。周老爷子拗不过他,但还是愿意用人脉给他开个后门。
&ep;&ep;周召叼了根烟,但没点火,只是闻着味压压瘾。
&ep;&ep;向吟问他,“你前天不是不信吗?”
&ep;&ep;才一天的时间而已,态度大转变。
&ep;&ep;周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封,“我是不信,但你不是教过我吗?做新闻要严谨,但凡有任何疑点都不应该放过,因为这一秒的疏忽,就可能导致下一秒真相的死亡。”
&ep;&ep;向吟还记着他来时说的话,“那你的新闻怎么办?”
&ep;&ep;城东离他要去的新闻现场也有点远,周召说要什么紧,混这一行多的是同行好友,到时资源共享,顶多就是一顿饭的事。
&ep;&ep;向吟拍拍他肩膀,“学会变通了。”
&ep;&ep;周召笑出牙齿,“跟你学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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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说这话时,一辆白色林肯从香樟树下开过去。
&ep;&ep;周召和向吟靠在路边小卖部的冰柜边,压低了脑袋上的帽子,“那就是梁敬山的车,听说他最近都住这边,把他名下的养老院、精神病院和美容院叁家医院的股份都转出去了。”
&ep;&ep;向吟眼睛盯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他这么大费周章又火急火燎的,是要干什么?”
&ep;&ep;“不知道。”周召从冰柜里拿了根老冰棍,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应该是那封举报信,有人要查他了,他有点准备跑路的意思。”
&ep;&ep;周召笑笑,“知道吧?他美国绿卡下来了。”
&ep;&ep;他赚得盆满钵满,要走几乎是分分钟的事。
&ep;&ep;微风吹来,向吟低头拆开了手中的那封信件,看着折痕很旧,但又十分崭新,像是从来都没有被人拆开过。
&ep;&ep;周召这个时候才说,“其实这份求助信比那封举报信更早,我们应该早一点看到的。”
&ep;&ep;他咳嗽两声,压住了那声颤音,“但我们都忽视了,以至于它被搁置许久。”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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