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思用手拨了拨刘奕头顶的头发,露出他头顶的伤口,伤口处血迹已经凝成块,聚集在头皮出,头部用手触摸可以感受到凹下去一块。
&ep;&ep;梁思道:“刘奕不躲不闪让一个弱女子用花瓶砸中了头顶,能一击毙命?”
&ep;&ep;仵作道:“以刘公子平常的身体不会,但是刘公子死前服用了大量的壮阳药物,致使他有些脱阳。可能两者加在一起,成了致死的关键。”
&ep;&ep;梁思点头:“给我一副手套。”
&ep;&ep;仵作依言。
&ep;&ep;梁思戴手套,将刘奕的衣服掀开查看,刘奕的身体肌肉松软,瞳孔扩散,舌苔发白。
&ep;&ep;不仅是脱阳的症状,这具身体生前还十分虚弱。
&ep;&ep;梁思在刘奕的尸体旁停了一会,众人看他不动手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p;&ep;“拿刀过来。”梁思道。
&ep;&ep;仵作惊慌起来:“大人,这……恐怕……”
&ep;&ep;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孰不见明灭的时候,多少人是因为不肯剃头,宁愿被砍头。
&ep;&ep;梁思道:“此事我一力承担。”
&ep;&ep;曹炎彬蹙眉,苏顺嚷道:“头,你要在刘奕身上动刀子?刘厂公若是知道……”
&ep;&ep;梁思:“无碍。”
&ep;&ep;“啊?”苏顺道。
&ep;&ep;刀子落下,苏顺掐着曹炎彬的胳膊,喃喃:“完蛋了,完蛋了,这要是查出来什么还好,查不出来……”
&ep;&ep;苏顺感觉自己的前程要到头了,曹炎彬一把抽出被他掐的发青的胳膊:“头,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ep;&ep;“这是什么?”仵作的声音插了进来,盯着梁思手中的镊子。
&ep;&ep;梁思将刚刚从刘奕的肚皮里取出来的东西对准窗外的光线。
&ep;&ep;正午的阳光正烈,穿过冰冷的冷库,落在每个人肩头。冰冷铁质的镊子上,众人看见那是一个不足指甲盖的东西,边缘有棱有角,平面凹凸凹凸的痕迹,像极了一种植物的果实。
&ep;&ep;“这是什么?”锦衣卫也凑前了。
&ep;&ep;梁思面容凝重,轻吐出三个字:“乌香壳。”
&ep;&ep;众人惊疑的重复:“乌香壳?!”
&ep;&ep;明朝永乐时,郑和奉命多次航海远游,途中经过暹罗、爪哇、孟加拉等多个国家,这些国家后来与明朝都来往密切,其中有一种贡品被多次献给明朝的皇帝,那就是乌香,后来被人称罂粟。
&ep;&ep;乌香是作为药物贡献的,一开始是“御米”,皇家特用,后来有钱人也能用,但是仍然许多人连见都很难见到。
&ep;&ep;梁思又道:“拿一碗清水来。”
&ep;&ep;仵作点头,不一会端来了一碗清水。
&ep;&ep;梁思将镊子上的乌香壳扔进碗中,乌香壳上黏着刘奕腹中的污物和血迹,碰到水,血迹和污物晕开来了,乌香壳的表面纹路便清清楚楚的沉在水底,显示了出来。
&ep;&ep;在场锦衣卫虽然品阶很低,但毕竟是圣前仪仗亲卫,虽然见不到皇帝,但是宫里的东西倒是见多了,众人一看那水底,真真切切的确认那就是“御米”乌香壳!
&ep;&ep;梁思埋头,将刘奕腹中的所有乌香壳都挑拣了出来,然后用仵作端来的清水洗了洗手。
&ep;&ep;梁思道:“肺水肿,瞳孔扩散,肌肉松弛,不止是脱阳的症状,也是乌香成瘾的症状。”
&ep;&ep;众人面色凝重,曹炎彬:“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告诉刘厂公吗?”
&ep;&ep;他上前望了一眼刘奕,刘府腹部大开,横肉中流着厚厚的黄色脓,里面的肠子和五脏俱推挤在腹中,几乎要流出来,给人一种作恶之感。
&ep;&ep;这刘奕生前何等威风,死后也不过如此。
&ep;&ep;梁思点头:“劳先生把尸体缝起来,并且告诉刘厂公‘此案恐怕还有待商榷。’”
&ep;&ep;自古以来,仵作的身份都很低,仵作第一次被人称为先生,受宠若惊,连连道:“不劳,不劳,草民知道大人是为案情着想,实是无奈才损害刘公子的尸体,草民定会说给刘厂公听。”
&ep;&ep;梁思点头,拱手离开。
&ep;&ep;梁思径直向刘府去,这时苏顺也没了吃饭的心情,领着一个特大号包袱——王守仁,去往刘府。
&ep;&ep;内行厂冷库,锦衣卫前脚刚走,都察院的人就赶了过来。
&ep;&ep;刘府
&ep;&ep;梁思开门见山:“刘奕生前可有疾病?可开了什么药?”
&ep;&ep;乌香在明朝多是以治疗为主,且只有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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