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ep;&ep;林景衡沉默着像要把他看穿,顾即难堪的躲避着他的目光,两个人隔着窄小的办公桌面对面站着,稍微细心一点的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气氛的凝固。
&ep;&ep;老板率先过来打破僵局,中年男人最擅长笑呵呵的圆场,“哎呦,没想到林工和我厂里的员工还是老相识,这证明我们这一次合作是有缘,好事好事。”
&ep;&ep;过了几秒,顾即才听见林景衡口气不甚分明的回,“嗯,好事。”
&ep;&ep;他察觉出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来,更是不敢直视林景衡。
&ep;&ep;“既然如此,那林工就和老朋友好好说会话。”老板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在里头,谁都能听得出来。
&ep;&ep;顾即却是唯独听不出来的那一个,他想到要面对林景衡就发怵,于是急忙道,“不行,我今天的账目还没有对完。”
&ep;&ep;丝毫没有有犹豫的。
&ep;&ep;这时候林景衡面色已经如常,只是深深的看了顾即一眼,继而道,“我也有事要处理。”
&ep;&ep;言下之意这说会话就没必要了。
&ep;&ep;老板做不成这拉拢的人,只得讪讪道,“既然林工不得闲,我送林工出去。”
&ep;&ep;林景衡这次没有反驳。
&ep;&ep;顾即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林景衡已经抬步往工厂大门走,毫不拖泥带水的步伐,走得有点快。
&ep;&ep;他想起以前就是这样,林景衡从来不会等他,他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时过境迁,这种场景又再次重现,而这一次,他甚至连追上去都勇气都没有。
&ep;&ep;直到林景衡的背影消失在工厂大门,顾即抓在办公桌上的手猛然脱力,整个人慢慢顺着椅子滑下去坐着,他深深的呼吸,面色十分难看。
&ep;&ep;伍哥在不远处欲言又止的样子,却碍于大头经理的在场不能开口。
&ep;&ep;大头经理上下打量着顾即,口气有着掩盖不去的嫉妒和轻蔑,“顾即,没想到啊,你还有当工程师的朋友。”
&ep;&ep;顾即实在没有力气争辩,于是干脆不答话,大头经理又怒又恼,却又拿他没办法,狠狠剜了他一眼,跟上外出老板的步伐。
&ep;&ep;因着今天这个插曲,顾即整一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晚上回到破旧的老式大楼时,连敷衍男人的力气都没有。
&ep;&ep;男人在隔间里头的嘶吼令他心烦意乱,他强制自己忽略噪音,走到浴室打开锈迹斑斑的花洒,用手试温度,等了很久,冲洒在手上的水流还是冰冷的。
&ep;&ep;他突然有一种要撑不下去了的感觉,身心疲惫的爬上床,把自己蜷缩在硬邦邦的老式棉被里。
&ep;&ep;没有开灯,眼前一片漆黑。
&ep;&ep;隔间男人等不到他的伺候,终于喊累了停下来,不多时就转化为鼾声,比猪叫还要难听。
&ep;&ep;顾即紧紧抱着手臂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可是过了很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还是一片冰寒,他用力闭了闭干涩的眼,无声道——你说,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ep;&ep;真是,太难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我今天人品大爆发!双更!
&ep;&ep;还有一更在后面,记得看!
&ep;&ep;第5章chapter5
&ep;&ep;记忆被划拉开一道口子,过往的时光如同沙漏一般倾斜而出——
&ep;&ep;燥热的夏天,知了没完没了的鸣叫,地面被天上炙热的太阳烘烤得像就要融化,放眼望去,空气都是扭曲的,盛夏的午后,街头巷尾空无一人,连那棵可以乘凉的,据说有了五百年历史的老槐树下也是空荡荡的。
&ep;&ep;在这骇人的天气下,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楼房里却骤然传来咒骂声,声音暴躁而粗嘎,听得出讲话的人脾气一定十分狂躁,“老子在睡觉,你他妈跟老子谈钱,滚出去。”
&ep;&ep;然后是窸窸窣窣的推搡声,哐当的关门声,继而恢复午后的死寂。
&ep;&ep;事情发生在短短的五六秒间,但因着男人声音实在太大,楼房的隔音又做得有待加强,是以,这一个小插曲几乎是清晰得像是呈现在别人眼前。
&ep;&ep;可声响这么大,只有住着相隔两户门房的人家推开了门,探出个中年妇女的头来,她看着事情的发源地,此时几步外的门前,站着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孩子,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尖尖的下巴,不健康苍白的皮肤,白色的T恤衫洗得发黄,穿着宽大的短裤,看起来就像是个贫民窟里营养不良的孩子。
&ep;&ep;住在这一片的都是普通人家,左邻右舍大多是工薪家庭,但所有人家都知道,这孩子家庭情况要特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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