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么惹得起这如熊似虎般壮实的爷孙俩个,我苦笑,只祈盼今天的医生手下留情,开点药给我就好。
&ep;&ep;从东到西,跌跌撞撞,又是抽血又是拍片,还任那个医生拿了听诊器和小锤子在我身上敲了半天,眼见着医生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我忍不住叹道:“请问,我几时可以回去?”
&ep;&ep;医生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身后善尽监视职责的贝克,沉吟道:“你是他的亲人吗?”
&ep;&ep;“不是。”
&ep;&ep;“是。”
&ep;&ep;我和贝克异口同声地答了一声。贝克瞪了我一眼,眼光中的哀怨成功令我禁声,转过头,贝克重复道:“我是他的亲人,怎么,有事吗?”
&ep;&ep;“他的病,没有及时就诊,拖延时间太长,以至全身情况都很差。”医生站起,走到影灯前,指住X光片示意,“你们瞧,这处肺叶,是早年被什么击穿过的,我个人估测那是子弹——治疗不彻底,病灶一直未能痊愈,还有这张左臂骨片,骨折后对位不良,导致现在的畸形——”
&ep;&ep;“那要怎么治疗?”
&ep;&ep;贝克好象听得心惊胆战,急急打断医生的话抢问,连面色都有些发了白,真是小孩。我哼了一声,局外人一般无事地看着他们讨论。
&ep;&ep;“也不很难,肺部只要禁烟禁酒,按期服用我开的药物即可,至于骨折,建议住院手术,将畸形处分离,再行正确对合。”医生郑重地看着我,大概是鼓励之意,“王先生你不用怕,象你这么年轻,二十来岁的年纪,骨骼生长起来都会很快——”
&ep;&ep;“二十来岁?”又是一声冒失的声音,贝克很不高兴地看向医生,“你没搞错病人吧,我叔叔他四十多了。”
&ep;&ep;我咳了一声,有点想悄悄溜走。
&ep;&ep;这位医生年岁颇长,涵养到家,也不生气,又拿起X片看了几眼,肯定道:“根据骨骺线来看,是这样。除非他还有其它病,但他的血化验证明,他的病并不算太多。”
&ep;&ep;住院我是不肯的,难得贝克沉默着也没大力劝,便带了大包小包的药走出医院,化去大半天时间,这次看病任务算是完成了。
&ep;&ep;“你当真只有二十多岁?为什么骗我喊你叔叔?”
&ep;&ep;街角的僻静处,贝克突然停下脚步,紧盯着我,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ep;&ep;我骗了吗?顶多顺水推舟而已,居然这样冤枉我,当真是无语问苍天。不过此刻贝克定是恼羞成怒,我这话就算说出来,也只怕听不进去。
&ep;&ep;叹了口气,我慨然道:“难道以我的见识,阅历,做不得你叔叔?”
&ep;&ep;事实上,若医生不说,这孩子只怕要尊敬我到死。
&ep;&ep;“也不是这样说,”贝克顿了一顿,似有些烦躁,“你不该——不该瞒着我。”
&ep;&ep;我笑了笑:“快回去吧,我们两点钟还要与翁氏谈判,我连资料都没备齐。”
&ep;&ep;贝克怨恨地看了我一眼,终究听话已听成习惯,当下什么也不再多说,自去开车。
&ep;&ep;从那之后贝克再也未喊过我叔叔二字,我不禁觉得有些惋惜。而贝克瞧我的眼神也是越发奇怪。
&ep;&ep;幸好公司的业务一日忙过一日,我和贝克两人分头行动,各自忙得昏天黑地,连在一起吃个饭的时间都少,这件尴尬事自然也无从提起,时日一长,终能淡忘。
&ep;&ep;其实公司最危险的时刻就是现在。商场上流行的是大鱼吃小鱼,原先我们公司过小,引不起人注意,现在可是够格做条小鱼,引动大鱼来吃。怎样不被吃掉,在垄断的夹缝中成长,那才真正是件费心的事.
&ep;&ep;做生意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除了头脑要清醒外,人脉也是极重要的一方面。我一心隐藏,从不与外人打交道,贝克倒底还小,经验不足,在这上面吃过好几次暗亏,要不是有贝克的一个新朋友及时授助,只怕这公司早就名存实亡了。
&ep;&ep;说起贝克的这朋友,却连我都没有见过,只知他人时常在海外,留了个企业在此,正是我们公司最大和最好的客户。
&ep;&ep;“成功了!”
&ep;&ep;“太好了!……我要假期!……”
&ep;&ep;“香槟呢?快找香槟……”
&ep;&ep;“……”
&ep;&ep;我坐在内间办公室里,微笑听着外面十数职员的尽情欢呼。早晨的阳光从百叶窗中洒落进来,似乎也带了说不出的清爽喜气。
&ep;&ep;两个多月的努力,我们总算接到了以严苛出名的国际品牌VIEA在本地的时装销售代理,这张单子一签,本年度的生计乃至奖金都不用再担心了。
&ep;&ep;“王,你……”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贝克走了进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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