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员外被吓得不轻,脖子又受了伤,老管家哪还管得了躺在地上的妙音娘子,只盼着看着长大的少爷平安无事。
&ep;&ep;俞济也学了超度,孟鸿卓这一次亲力亲为,妙音娘子在姐姐的泪眼下不再抵抗,她的指甲缩回了正常长度,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ep;&ep;“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ep;&ep;孟鸿卓手中的圆珠吸够了鬼气,变得通红,他握在掌心,弯腰将松掉的法绳收拢起来,“她和孩子已经投胎去了。”
&ep;&ep;“多谢。”妇人擦掉眼泪,看了眼林员外的窗户,福身离去。
&ep;&ep;等人一走,孟鸿卓将手中的红珠洗干净塞到了云容的嘴里:“别咽下去了,含一刻钟再吐出来。”
&ep;&ep;他似是累极,但没再耽搁,老管家给的钱没收,走出巷子牵出小牛让她继续坐着,云容抚摸着小牛的背脊问:“俞济呢?”
&ep;&ep;“报官去了,他处理好了再回。”
&ep;&ep;云容哦了一声,心里畅快一些。
&ep;&ep;且不说之后被关入大牢的林员外和老管家过得如何,六个月后林夫人诞下一女,当她抱着孩子去探监时,林员外看着夫人怀里的婴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伸出的手上依稀可看到小指上长有一红痣。
&ep;&ep;当夜,林员外就疯了。
&ep;&ep;云容回到道观后,收到了家中管家寄来的一封信。
&ep;&ep;?
&ep;&ep;第16章
&ep;&ep;老管家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纸,围绕的主题大概就是那五十万两的银票找着了,在盒子里的夹层里放着,又写了一大段询问小姐的身体如何,酒铺如今管理得不错无需担忧,最后支支吾吾地提了一句沈郎君至今未归。
&ep;&ep;辛云容看了好几遍,纤纤指尖在最后一行字上抚弄,从她离家至今,不过月余,沈云初的面容和声音她却一点也不记得了,仿佛被抽掉了记忆,如今他不回,辛云容倒是松了口气。
&ep;&ep;他是鬼,是应当逃得远远的,以表兄的手段,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
&ep;&ep;虽只有短短三个月,夫妻一场,浓情蜜意并不假,他救了她们家的酒铺,专心待她,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ep;&ep;门外传来平缓的脚步声,云容刚叠好了信,宽厚的手掌已然搭在圆桌上,孟鸿卓坐在她身旁,俯瞰她的发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管家信里写了什么?”
&ep;&ep;握住信纸的指尖蜷缩了起来,云容大概说了内容,将沈云初的事情略过:“也没有什么大事。”
&ep;&ep;孟鸿卓端起茶抿了一口,春日清晨微凉,他只穿着道袍长裤,似乎是刚刚练体了,衣袖挽在手肘处,紧实的肌肉随着动作时而绷紧,额头渗着细汗,倒也没有难闻的汗味,身上透着的热气让一旁的云容都感受到了。
&ep;&ep;“他回来了?”
&ep;&ep;他陡然问起,把云容吓了一跳,手里抓着的信纸被揉皱,她扭头佯装没听懂般重复一遍:“什么回来了?”
&ep;&ep;孟鸿卓平静地看她一眼,“你的夫君?”
&ep;&ep;他话里的起伏似乎是嘲弄着夫君这两个字,云容垂下眼摇头:“没有。”
&ep;&ep;俄顷,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清冷:“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想了。”
&ep;&ep;云容还没开口,他就将话顶了回来:“你那位夫君可行走在阳光之下,非一般恶鬼。”
&ep;&ep;“那又如何呢。”云容小声顶嘴,这些只能说明她夫君厉害罢。
&ep;&ep;“你同他见过几次便定下终身……”他冷下脸,对其执迷不悟的样子不由得加重语气,“鬼怪从不受任何道德管束,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一纸婚约对他而言不过是废纸罢了,若他欢喜你,何必至今未回。”
&ep;&ep;只差明说:他只不过是在闲暇时玩弄你罢了。
&ep;&ep;辛云容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ep;&ep;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听到又是一回事。
&ep;&ep;孟鸿卓没有再说下去,小娘子通红了眼睛,泪水盈满眼眶一晃一晃的,紧紧抿着嘴,看她这副模样已经在极力忍耐着了。
&ep;&ep;他的本意也不是让表妹哭脸,心中的怒火被眼泪一浇什么都不剩了。
&ep;&ep;将怀里的蓝布帕子递过去,云容扭过脸不要。
&ep;&ep;孟鸿卓又换了个方向递给她,云容再度扭过头去,抽泣着捂住了自己的脸蛋。
&ep;&ep;“你别哭……”他一时头大,平日里面对的弟子都是男子,要么就是追着他身后跑的怀文玉,一个个极为坚强,流汗不流泪的印象已经刻在了孟鸿卓的脑子里。
&ep;&ep;别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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