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所幸无事,俞济看辛云容看得起劲,将银钱硬塞给了何班主,找了张桌子让她坐在这看。
&ep;&ep;师兄弟对戏没兴趣,准备在江陵园看看哪里还有漏掉的地方。
&ep;&ep;戏正演到鬼魂书生将山贼那弄来的银子放在农家女的门口当做报答的恩情,却被一山贼瞧见,误将农家女捉上去扬言要剁掉她手的时刻,云容吃着糕点,腮帮子像松鼠似的鼓鼓囊囊。
&ep;&ep;身旁的高椅被拖动,一道颀长的身影坐了下来,耳边是倒茶的水声,云容看得出神没往旁边瞧。她只当是俞济或者才英,又或者是其他的客人,只专心地盯着台上看,那山贼装扮的武生手持大刀就要砍下,急忙伸手挡在眼前。
&ep;&ep;修长的手似是早有预料,替她挡住了视线。
&ep;&ep;云容这才偏过头,发现不知何时酆郸和她同桌。
&ep;&ep;“听闻江陵园出了一道好戏,便过来瞧瞧。”
&ep;&ep;他说话慢条斯理的,玄色大袖没有一丝褶皱,收回手时袖口落下一些,露出一截皓白紧实的手腕,他的手予人一种时常执笔的错觉,手有薄茧,骨节分明。
&ep;&ep;到了最后,他又温和地询问她一句:“这处观景最好,辛姑娘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ep;&ep;云容大方地摇头,还将桌上的糕点推过去,因嘴里的糕点过多,她艰难地嚼着食物,接过酆郸递过来的热茶喝下一大口,才感觉活过来了。
&ep;&ep;“当然不介意,”小娘子甚至透出些喜悦,一个人看戏终究没有两个人有趣,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同酆郸说说这出戏,“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酆公子若是没看全,我还可以同你讲讲。”
&ep;&ep;她兴趣盎然的,酆郸支着下颌靠近她这边:“劳烦辛姑娘了。”
&ep;&ep;“不麻烦不麻烦。”
&ep;&ep;从前都是沈云初抱着她同她讲故事,如今角色一换,酆郸极为捧场地插了几句,云容也能感同身受沈云初的趣味了。
&ep;&ep;台下的戏已经演到鬼魂书生为了救农家女,借助妖风拦住途经此处的威武将军,带领他攻破山贼老窝,顺便还英雄救美的结局。
&ep;&ep;酆郸敛了神色,听着辛云容激动地在一旁叽叽喳喳:“书生真是机智过人,救了恩人还给她送了一道情缘,他的恩情也报了,这出戏可真圆满。”
&ep;&ep;听她说这些话,酆郸却没有吱声,等到云容反应过来她这次没有得到酆郸的回应,便转头看向他。
&ep;&ep;“酆公子不觉得这个结局很好吗?”
&ep;&ep;酆郸薄唇一碰:“那书生爱慕农家女,如何忍心将她推到旁人怀里。”
&ep;&ep;辛云容也来了兴趣,双手抱着脸颊歪头问他:“那如果是酆公子的话,这出戏该如何演。”
&ep;&ep;搭在桌面上的手指轻敲,他望着云容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便是鬼,哪有拱手让人之理,若是农家女愿意,便又护她一辈子又如何。”
&ep;&ep;云容被他这直接的话惊住了,她嗫嚅着:“可书生已经是鬼了,又如何护她一鼻子?”
&ep;&ep;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对上她的眼,身上的梅香似有若无地飘到云容的鼻尖,她揉了揉鼻尖,不知为何有种做错事的心虚错觉。
&ep;&ep;“人分三六九等,便是鬼也自然也有法子同人一样的。”
&ep;&ep;他的眼睛犹如幽潭,云容只看了一眼仿佛就深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似乎本能地察觉到危机,她下意识挪开了眼,略显狼狈地吐了口气。
&ep;&ep;酆郸的话令她想起了沈云初,她的夫君如今只剩下一道模糊背影,愈发看不真切,就连他的声音也记不得了。
&ep;&ep;只不过,云容偷瞟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心中多了几分疑惑。
&ep;&ep;酆郸总予她一种熟悉之感,以至于她差点将他同沈云初联系在一块儿,当她发觉自己的想法时,恨不得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
&ep;&ep;沈郎是鬼,若他们是同一个人,那师兄不应该没看出来,法钟也未曾响过,实属她多心了。
&ep;&ep;辛云容把自己吓了一跳,她望着台下的伶人伸手接过楼上丢下去的花和银子,伸手摸向钱袋准备掏点银子出来打赏时,身旁的人已经站起来,将腰间的钱袋一整个丢了下去。
&ep;&ep;辛云容暗暗咂舌,酆公子倒是大方。
&ep;&ep;却看他又清雅坐下,抿了一口茶,骤然偏头向云容说道:“我方才将身上银钱都赏出去了,如今想起,客栈的房钱许是不够了。”
&ep;&ep;原先还当是个阔的,如今却见他因捉襟见肘而面露愧色,小娘子结结巴巴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那,那……”
&ep;&ep;“若是辛姑娘不介怀,我那间房予你住着,我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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