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闻言,蔚茵只是淡淡一笑:“莫要说这种话。”
&ep;&ep;“怎么不能说?”碧芝叽叽喳喳的像只喜鹊,“今日立冬,公子自然是要回本家祭祖的,想必是因为不能陪娘子你,才送来这许多礼物。”
&ep;&ep;“立冬。”蔚茵念着这两个字。
&ep;&ep;“对,”碧芝点头,“听说天子今日会带领王公大臣出城,去北郊迎冬,那场面定是小不了。”
&ep;&ep;蔚茵听着,完全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
&ep;&ep;“娘子,瞧这个。”碧芝又将一面腊梅纹手柄银镜送到她面前。
&ep;&ep;蔚茵盯上映在镜面上的脸庞,柳眉杏眼,乌发雪肤。这是她,她又是谁?
&ep;&ep;一层忧愁蒙上眼眸,她在想若是这样一日日的下去,会否将心中仅存的那份坚持磨灭掉?不再去追寻自己是谁,安安静静的留在这里。
&ep;&ep;所以,她不后悔昨日对傅元承的坦白,坦白自己想出去。
&ep;&ep;在这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p;&ep;这几日,傅元承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并不会停留太久,大多时候在书房。空闲时候,他会让蔚茵留在身旁。
&ep;&ep;她看得出他很忙,不会上前随意说笑,总是静静的呆在一处,然后他抬头便在他的视线中。
&ep;&ep;而那晚狗房前的事,也再没被提过,好像已经淡去。
&ep;&ep;又是一日,傅元承留的比较远晚,当他放下手中信笺时,房内光线已经暗下来。
&ep;&ep;看去窗边,蔚茵仍旧垂首坐在那边,一头柔软青丝垂下,显得人分外纤巧玲珑,柔美得像个细瓷人偶。
&ep;&ep;“手里是什么?”他问。
&ep;&ep;闻言,蔚茵起身走到书案旁,双手托起:“我编了一条丝绦,给公子系腰封。”
&ep;&ep;一条青灰色的丝绦躺在她的掌心,整齐的卷好,两头穗子上分别穿了一颗琉璃珠。看得出是花了心思。
&ep;&ep;头一次给傅元承准备东西,还是随身之物,蔚茵心中存着在意。她知道富贵人家的郎君姑娘,一般是家里早就会给定下婚约,她若送香包太扎眼,丝绦不起眼正好。
&ep;&ep;傅元承站起,绕过桌案,伸手抓上丝绦,随后垂眸看着:“何故突然送这个?”
&ep;&ep;蔚茵怪不好意思,抿起唇角:“没有公子,阿莹不会有今日。”
&ep;&ep;想想侯府那些女婢的下场,有几个好的?自始,她对他心存感恩。
&ep;&ep;“所以,你是报恩?”傅元承问,盯着低头的女子。优美脖颈如上好羊脂玉,“报了恩,你去哪儿?”
&ep;&ep;尽管光线不强,仍能看清她清澈的眼睛,神色温顺。失去记忆的她就像是新生,一切重头开始,而他绝对是她心里最重的那个。
&ep;&ep;傅元承确定,她除了他这里无处可去。
&ep;&ep;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蔚茵,有的只是阿莹。千安苑那场火,是结束,也是新开始。
&ep;&ep;“不知道。”蔚茵摇头。
&ep;&ep;傅元承不语,丝绦缠在指间,像在想什么,眸色深沉。
&ep;&ep;“去准备下,”良久,他终于开口,“我带你出去。”
&ep;&ep;房内一瞬间静下来,只剩下炭盆中轻微燃烧声。
&ep;&ep;“什么?”蔚茵问,声音轻轻带着试探。
&ep;&ep;傅元承看见了她眼中燃起的光亮,丝绦轻敲自己掌心:“去吧,不然天黑了。”
&ep;&ep;“知道了。”蔚茵弯腰做了一礼,随后退出了书斋。
&ep;&ep;。
&ep;&ep;回到房中,碧芝便忙着在衣橱中翻找,拿出一件又一件,总觉得哪件也不合适。
&ep;&ep;“随便一件就好了。”蔚茵哭笑不得,好似出门的那个是碧芝。
&ep;&ep;“不成,”碧芝抱着一件袄裙往蔚茵身上比量,“公子第一次带娘子出去,自然得好好打扮,以后还要回本家的。”
&ep;&ep;蔚茵笑,也就随便碧芝倒腾。她倒没想的那么长远,目前只想记起过往,知道自己是谁。
&ep;&ep;收拾好,外面天已黑下来。
&ep;&ep;玉意进来,一如既往地端庄秀雅,眉目间一片清淡。
&ep;&ep;对着蔚茵微微欠了下身,随后在人身上打量一番,淡淡开口:“公子让娘子过去。”
&ep;&ep;路上,两人说着话。
&ep;&ep;“姑姑的家在哪里?”蔚茵问。
&ep;&ep;闻言,玉意一怔,脸上露出些许情绪:“很远,在西南,有山有水,茂密的竹林。”
&ep;&ep;蔚茵听着,脑海里能出现一副画面,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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