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年纪毕竟这么大,我见过这样的啊。你看他左手手腕。”
&ep;&ep;乌行雪看过去。
&ep;&ep;就见棺内人的左手腕部内侧,有一道很小的黑纹,像之前那朵王莲。
&ep;&ep;这么说来,还真不是本尊,只是个空空的躯壳?
&ep;&ep;几个手下还在说话,乌行雪却没再细听。
&ep;&ep;因为他在想一个问题——
&ep;&ep;既然玉棺里的这位不是本尊,也没有要诈尸的意思。
&ep;&ep;那么……刚刚是谁开的棺?
&ep;&ep;一瞬间,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ep;&ep;他几乎要怀疑,那个所谓的魔头原主并没有完全消散,说不定还留了些残存余力在他手上。
&ep;&ep;但也不对。
&ep;&ep;他摸棺材的时候,手上一点儿劲都没用,真的只是摸一摸。
&ep;&ep;况且……
&ep;&ep;那原主若是还在,以对方的能耐,把这具身体抢夺过去,不是轻而易举?为何到现在都任由他霸占着这具身体呢?
&ep;&ep;乌行雪这么胡乱想着,忽然瞥见“萧复暄”的掌下覆着一个物件,被那天宿上仙微曲的手指笼着,只露出一角。
&ep;&ep;是玉雕么?
&ep;&ep;乌行雪迟疑片刻,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虽然你只是一具躯壳,但我还是得打声招呼,得罪了。”
&ep;&ep;他拨开棺内人冰冷的手指,拿出了掌下的东西。
&ep;&ep;那是一个白玉雕的人像,雕工倒是栩栩如生,但人像没有脸,看不出是谁。倒是手里握着一柄长剑,人像脚下还有雕花的方台。
&ep;&ep;在鹊都,带方台的石雕、玉雕只有一种——用于供奉的神像。
&ep;&ep;不知这里是否也一样。
&ep;&ep;倘若是神像,又握着剑。应该是天宿上仙本人。
&ep;&ep;乌行雪猜测着,拇指无意识抹过方台上的雕花。
&ep;&ep;不知摸到哪一处,他忽然心尖一跳,听见了一道声音。
&ep;&ep;「梦都西边的春幡城你去过么?那里有个奇人医梧生。」
&ep;&ep;乌行雪:“……”
&ep;&ep;他差点儿把神像扔出去。
&ep;&ep;但是万幸,他以往在鹊都见识的场面数不胜数,最擅长的就是面不改色。
&ep;&ep;谁在说话?我为何会听见这道声音?
&ep;&ep;乌行雪垂着眸子,心里却暗潮翻涌。
&ep;&ep;是因为握着这尊神像么?
&ep;&ep;乌行雪默然片刻,又用拇指摸了摸刚才那朵雕花。
&ep;&ep;这次却毫无动静。
&ep;&ep;怎么回事?别是玩了出鬼上身,弄出癔症了吧?
&ep;&ep;乌行雪又将那神像翻看一番,心里嘀咕着。
&ep;&ep;「想回去么?去找他。」
&ep;&ep;某一刹,那声音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ep;&ep;乌行雪手指一紧。
&ep;&ep;这内容依然没头没尾,但那句“想回去么”简直正中他的心思。
&ep;&ep;想回去么?
&ep;&ep;自然是想的。
&ep;&ep;他太想回鹊都了。
&ep;&ep;那里没有邪魔妖道,没有苍琅北域这种地方,也没有叮当作响的天锁。
&ep;&ep;那里也不分仙都和魔窟,只有人间和喧闹车马,可以自由来去。
&ep;&ep;春幡城……
&ep;&ep;医梧生……
&ep;&ep;他下意识重复了这两个名字,又在心里自嘲一笑。
&ep;&ep;你真是魔障了。乌行雪对自己说。
&ep;&ep;你不知道这声音是谁的,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极有可能只是这神像上残余的灵识,刚好对上了你的心思而已,居然就认真记下了。
&ep;&ep;他轻摇了一下头,正要把这惹人魔障的神像放回去,那道模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ep;&ep;「这种躯壳最是好用,捏住腕心,灌进灵识,傀儡就成了。若是个大人物。那便是赚了,带出去听话又威风……你听话么?」
&ep;&ep;“……”
&ep;&ep;乌行雪直接把神像丢回了棺椁里。
&ep;&ep;他倒是尊重那位天宿上仙,避开了人。神像当啷一下落在玉石底面上,惊得宁怀衫他们一哆嗦。
&ep;&ep;“城主,这神像可不能……城主?”宁怀衫话说一半,就见他们城主扶着棺侧,躬身朝棺内人伸出手。
&ep;&ep;他看见乌行雪握住了萧复暄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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