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暴躁的海鸥,狠狠啄了一下我的左腿伤口。
&ep;&ep;我嗷一声张口,生肉掉进了口中,很苦。
&ep;&ep;我继续负隅顽抗,用舌头顶着肉。
&ep;&ep;这个暴徒狠狠踩一下我肚子。
&ep;&ep;肉吞入腹中,我想不明白,一只鸟怎么有这么大的劲儿???
&ep;&ep;我挣扎着想起身,逮住这只胡作非为的恶霸,紧接着世界重归一片黑暗。
&ep;&ep;睁开眼,我头顶是洁白的尖尖屋顶。
&ep;&ep;撑起身子,从三角的门看出去,能俯瞰整个月亮形状的南珠岛,海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生生不息。
&ep;&ep;我回头吓了一跳,一个白发白眉毛的男人坐在我身后,头微微低着。
&ep;&ep;“啊!!!”
&ep;&ep;他慢慢抬起脑袋,这个人的脸似曾相识,好像梦里的缺德海鸥啊……
&ep;&ep;我发现他脖子上也带着一颗尖锐的牙齿,小腿一凉。
&ep;&ep;突然,轰隆隆的破空声传来,我顾不得打量他,双手捂住耳朵向外看,竟然是战斗机!!!
&ep;&ep;它们呈一个三角队形急速飞来!
&ep;&ep;我拼命大喊道:“池万里!!!快看飞机!”
&ep;&ep;破空声太大,盖过我的声音,我都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
&ep;&ep;但是下一秒池万里冲上来,鲸紧跟在他身后拽住他胳膊。
&ep;&ep;“池!你不能进去!”
&ep;&ep;池万里反手以极快的速度给了他一拳,正中脸颊,鲸的脸色很难看。
&ep;&ep;就在这时,我背后受袭,一个跟头栽到了外面——
&ep;&ep;麻蛋,恶毒海鸥脸把我踢了出去!
&ep;&ep;我吐出口里的沙子,池万里单膝跪下把我捞起来。
&ep;&ep;家人们,这个时候,虽然我感觉一身轻松、精神振奋、力大无比,但还是装柔弱的样子靠在他怀里。
&ep;&ep;“哥,吓死我了……”我酝酿眼泪,准备表演一波。
&ep;&ep;没想到池万里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又是扒拉我的眼皮,又是敲我的膝盖神经。
&ep;&ep;“抬右手。”
&ep;&ep;我反射抬起来,可恶!抬太快了。
&ep;&ep;“动动左脚。”
&ep;&ep;我虚弱地扭扭脚腕。
&ep;&ep;“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池万里平静地问我。
&ep;&ep;我看着他眼睛,试图从里面读出什么信息,做好预案,然而他四平八稳,既没有看我死里逃生的喜悦,也没有生气我作死。
&ep;&ep;极度冷静,这是我第一次看他这样。
&ep;&ep;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做人:“没有,就是有点饿,有点点冷,还有点点累……”
&ep;&ep;“行,能自己走吗。”
&ep;&ep;我点头。
&ep;&ep;“跟我下去,让军医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ep;&ep;疯狂点头,我不敢多说一句,池万里的情绪太正常,我心里毛毛的。
&ep;&ep;我身上还穿着泳裤和他的黑t恤,黏黏糊糊沾在身上,海岛上晚风吹过,还挺舒服。但池万里把他上衣脱下来给我套头上,一言不发。
&ep;&ep;我也不敢说我不冷。
&ep;&ep;夜晚的丛林里荧光点点,各种稀奇古怪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夜晚。他跟在我背后下山,我感到两道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
&ep;&ep;飞机场上,挤挤挨挨停了五架战机,都不知道它们怎么降落的。
&ep;&ep;小孩子们发出惊喜的尖叫围过去,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守护在战机前后。
&ep;&ep;“池先生,我们需要南珠总统先生的授权签字,毕竟这是他们的领空,我可不想明天在联合会议上被指控。”一个眉毛很粗的军官道。
&ep;&ep;池万里接过来,递给鲸:“晚上好,托斯克少将。军医在哪?”
&ep;&ep;托斯克招手,几个拎着医药箱的军医围过来,个个人高马大,高我半个头。
&ep;&ep;在接下来的半小时,诡异而戏剧性的一幕上演。
&ep;&ep;生产力处在上个世纪的部落,没有电灯、自来水的自然岛屿,海边却停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光着脚的孩子们呼啦啦张开双臂,模仿飞机轰鸣的声音,在十米长的翼展下俯身冲过。
&ep;&ep;今晚的海风和千万年里任意一夜的都不同,混入了航空煤油燃烧的味道,灼热而干燥。
&ep;&ep;我坐在小马扎上,任由医生拿出手电筒照来照去,还有专业的小锤子这里敲敲那里敲敲。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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