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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家庭医生过来之后给谌泓渟诊察了一番,不出所料,大概是昨天夜里衣着单薄的在外面找李信昀受了凉,所以谌泓渟毫无悬念地感冒发烧了。家庭医生说大概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受了凉,所以才烧得有些严重李信昀不知道这个过度劳累之中有几分是因为照顾自己,因此很是愧疚。

&ep;&ep;等家庭医生给谌泓渟挂完水,折腾完之后已经是中午了,谌泓渟才清醒过来。

&ep;&ep;听说谌泓渟清醒了过来,李信昀便也去看了。

&ep;&ep;谌泓渟还在没有输完液,但是人已经清醒了,因为病得突然,所以工作上许多事情都没有交代,因此谌泓渟一清醒便连着打许多电话安排那些耽误的工作,李信昀被小齐扶到卧室的时候,谌泓渟正在打电话,说着许多李信昀听不太懂的名词,看见了李信昀进来,他朝李信昀温柔地笑了笑。

&ep;&ep;谌泓渟很快挂了电话,李信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精神好了许多,除了手背上还扎着的针,已经不太看得出来像是早上那种迷糊的样子了,除了脸色也由早晨的绯红转变成了一种稍显虚弱的苍白,像是已经完全恢复成平日那种冷静理性的样子,仿佛满怀依赖地早上那个缠着李信昀不肯放开的谌泓渟只是错觉。李信昀问:你好些了吗?

&ep;&ep;已经好很多了,其实也只是感冒而已,谌泓渟对李信昀说,对不起,今天早上吓倒你了吧?

&ep;&ep;李信昀忙说:该道歉的是我,要不是因为找我,你也不会受凉。

&ep;&ep;是我最近工作太忙碌了,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不怪你。谌泓渟宽慰他说。

&ep;&ep;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齐已经自觉地离开了卧室,房间中只剩下了李信昀和谌泓渟。

&ep;&ep;李信昀其实是想来找谌泓渟谈一谈的,不论是自己昨夜的思虑,还是早上的意外,都让李信昀有一种必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迫切感,他迫切地想要逃避开这让他无所适从的亲密关系,逃避开这不属于他的一切,做回那个自由的、无拘束的李信昀,倘若不这样做,就好像面临着一种巨大的、足以摧毁李信昀全部人生的危机。

&ep;&ep;可是看着眼前正殷殷看着自己的谌泓渟,看着他有些苍白虚弱的面孔,李信昀又有些说不出口。谌泓渟总是这样的深情,那双美丽的、深沉的眼睛,这样温情脉脉地望着李信昀,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爱意,倘若李信昀说出会伤害他的话,似乎是一个天大的恶人了。

&ep;&ep;大概是看出来了李信昀的心思,谌泓渟主动开了口:阿昀,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事情?昨天我走得太匆忙了,没能听你说。

&ep;&ep;李信昀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却犹豫了好半晌都没开口。他不开口,谌泓渟也并不追问,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一种无底线的宠溺与包容,因此李信昀有些心虚地沉默了,几乎不忍心说出自己想要和谌泓渟坦白的话。

&ep;&ep;李信昀自然不是要像谌泓渟坦白他不是容昀,重生这种荒唐的事情寻常人怎么会相信?而且就算信了,李信昀疑心以谌泓渟对容昀的爱恋程度之深,恐怕会把他抓去做实验都说不准,虽然占据他人的身体与生活并非李信昀的本意,但是李信昀也没有那种伟大的决心去赴死来偿还一切,他到底是个只是个庸俗的人类,还想要活下去。

&ep;&ep;他只是想借口失忆,冷淡与谌泓渟的关系,最后甚至是分手。

&ep;&ep;李信昀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他说道:谌先生,他选择了有些距离、有些生疏的称呼,我想我们现在是不是分开比较好。

&ep;&ep;谌泓渟似乎是愣住了,李信昀不太敢去看他的表情,便视线微微移开。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谌泓渟问:是因为失忆吗?

&ep;&ep;李信昀借坡下驴:对不起,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也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和一个男人谈恋爱,所以我觉得可能我们都需要审视一下彼此的关系,可能我还是离开比较好一点。

&ep;&ep;可是医生说过,你失忆大概率只是短期的情况。

&ep;&ep;可是要是我永远也想不起来呢?李信昀深知没有可是,他就是永远也想不起来。

&ep;&ep;谌泓渟只沉默片刻,他伸手握住李信昀的手,李信昀缩了缩手指,但是却被谌泓渟紧紧拽住了,不容他挣开,叫他的名字:阿昀。李信昀下意识地朝他望去,正对上谌泓渟的眼睛,他的眼中似乎含着某种难言的苦痛,又像是深沉的情切,他的眸子漆黑幽深,如深不见底的湖,一眼望去仿佛就能让人沉溺了进去,不断地往下坠落,他的声音柔而轻,如缠绵的晚风,像是某种诱惑,又像是某种安抚,就算你真的再也记不起来,我也会永远爱你。

&ep;&ep;这样直白的、毫不掩饰的爱语从李信昀的耳朵冲进他的心脏,配合着谌泓渟那张动人的脸庞,如果拒绝的话,仿佛是一种罪恶。即便深知眼前的人是一名男性,即便深知这温柔的爱语并不是为自己,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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