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突然出声,转头看向躺在身后那颗千年梅树上假寐的少年。
&ep;&ep;“她到底怎么回事?”
&ep;&ep;少年长臂为枕,枝横交错间伸出一条裹着玄色战靴的腿,正懒散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仪态闲适如在自家后花园小憩的贵公子。
&ep;&ep;“你问我?”
&ep;&ep;伏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
&ep;&ep;“她是你亲自接回来的,你难道不清楚她的情况?”
&ep;&ep;其他人也满脸好奇,等着谢策玄开口。
&ep;&ep;他却避而不答,只用轻佻散漫的语气道:
&ep;&ep;“听说昨日在讲舍,人家刚一来,太子殿下就给了个下马威,在演武台,也是几番冷嘲热讽……”
&ep;&ep;这话戳到了伏曜的心坎上,令他目光闪烁了一下。
&ep;&ep;“说不定这位濯缨公主如今还没出琉璃境,都是被太子殿下这番话激将,想争一口气,不让太子殿下轻看。”
&ep;&ep;谢策玄啧了一声,尾音似笑非笑的拉长。
&ep;&ep;“欺负一个质子,太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ep;&ep;伏曜:“……”
&ep;&ep;周围无声的谴责目光越来越多了。
&ep;&ep;“谢策玄,别在那儿说风凉话,我就不信你接回赤水濯缨那天你没做过什么,她害你丢过面子还受了责罚,你会那么好心放过她?”
&ep;&ep;谢策玄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唇角微翘。
&ep;&ep;“对赤水濯缨和我这么感兴趣?”
&ep;&ep;伏曜皱着眉:“你以为我跟你这种一天能犯十条仙规的人一样无聊?身为天宫太子,排除天宫隐患,彻查人族质子,乃职责所在。”
&ep;&ep;“好啊。”
&ep;&ep;谢策玄长腿一伸,支着身子坐起。
&ep;&ep;“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便把我知道的有关赤水濯缨的事告诉你——你敢听吗?”
&ep;&ep;男人就是这样。
&ep;&ep;他若说“你想听吗”,伏曜只会冷笑,但他说的是“敢听吗”。
&ep;&ep;伏曜没什么悬念地咬了钩。
&ep;&ep;另一头的濯缨还在琉璃境里忍耐宛若凌迟的淬炼。
&ep;&ep;琉璃境内的风霜刀割,烈火寒冰没有一刻停止,濯缨中途有好几次都想着算了,不玩了,她今天就非得争这口气吗。
&ep;&ep;但她又发现了一件事。
&ep;&ep;她元神的愈合速度,竟然在微妙的提升。
&ep;&ep;虽然这个微妙程度几乎难以察觉,但随着她在琉璃境中待的时间越长,她能感觉到痛感的平复速度越来越快。
&ep;&ep;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ep;&ep;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任何法术修为,但仅仅是元神出窍,暂时脱离病痛折磨,只纯粹对琉璃境对抗,与自己对抗,也能让她感觉无比振奋。
&ep;&ep;如果这样继续淬炼下去,能做到在痛感产生的同时就消除痛觉吗?
&ep;&ep;再大胆些,是否能直接与琉璃境的力量相抗,让元神分毫不损?
&ep;&ep;离开了上清琉璃境,这种奇妙的力量又能做到什么?
&ep;&ep;这些问题在濯缨的脑海中徘徊,替她分散元神遭受的痛苦。
&ep;&ep;时间在琉璃境中变得模糊。
&ep;&ep;濯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在元神的承受力到达极限时,她毫不犹豫地击碎了琉璃玉,让元神从琉璃境中解脱。
&ep;&ep;五行清气包裹着她轻盈的魂体。
&ep;&ep;元神归位,濯缨睁开了眼。
&ep;&ep;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刻着学宫的金乌标志,她还在学宫内,但屋内并没有人。
&ep;&ep;重新回到这副病骨支离的身躯,酸软沉重的感觉又重新占据她的感知,濯缨轻叹了一声,缓缓从床榻上坐起。
&ep;&ep;然后发现自己被扎成了一只刺猬。
&ep;&ep;“你在上清琉璃境中待了三日。”
&ep;&ep;这声音一出,濯缨有些意外。
&ep;&ep;因为这声音不是由人发出,准确的说,声音是从逐渐出现在她面前的法相传来。
&ep;&ep;金光点点凝聚,如星河排列,组成了一道宛如神女临世的奇妙幻景。
&ep;&ep;来者并没有以真身降临,但金光法相足矣映出她的眉目,而她的模样,这天底下应该没有人不认识。
&ep;&ep;“见过天后娘娘——”
&ep;&ep;正欲起身见礼的濯缨被一道浑厚灵力扶住。
&ep;&ep;“上清琉璃境乃仙界人人畏惧的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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