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湛婉懒得理他,正打算一剑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天空忽然发生震天的响动。
&ep;&ep;在场几人下意识抬眼去看,原本黑如锅漆浓云竟然变成湛蓝色,周身的灵力如海波阵阵发散出来。
&ep;&ep;这灵力如海如涛,却又包罗万象,被它包裹着仿佛置身儿时的摇篮。
&ep;&ep;而这样浩瀚的灵力恰恰来自于祁柏。
&ep;&ep;强者陨落如鲸落,死时身体中凝聚的灵力会成为上灵界各处灵脉的养分,恩泽万物。
&ep;&ep;随着灵力如风一般掠过身侧,点点滴滴落入脚下的土地,润泽灵脉,任谁都知道,洞明剑尊——身殒了。
&ep;&ep;远处祭坛的众位正清宗长老骤然议论开来,连凌清尊者也颦眉起身,有些诧异地向主殿的方向看去。
&ep;&ep;笼罩在整个正清宗的结界阵法被雷劫打出了个大窟窿,灰蒙蒙的天空又开始落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转瞬落人肩膀满身。
&ep;&ep;遂禾从结界中缓步踏出,身后是被雷劫轰塌的浊清峰主殿。
&ep;&ep;她耳后的一缕发丝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一层银白,配上她盈盈含笑的目光,说不出的妖异。
&ep;&ep;灰蒙蒙的天又开始飘雪,她站在废墟上,漫天飞雪转瞬落了满头,纤长的睫毛也沾染霜雪。
&ep;&ep;没有人敢说话,就连程颂也只敢恨恨看她,不敢当出头鸟,试探她修为几何。
&ep;&ep;遂禾拿大乘期巅峰的强者证道,如今挺过雷劫,其修为最差也是要无限接近大乘的,最差的情况都是大乘,谁又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ep;&ep;遂禾垂眸,她的右手中有一拢湛蓝色的光团,正是祁柏的一缕幽魂。
&ep;&ep;血祭禁术过于霸道,以致于祁柏的魂魄被天道雷劫打散了一缕。
&ep;&ep;魂魄缺失,转世后多入畜生道,侥幸为人也定然命运坎坷多舛。
&ep;&ep;虽说两人因果已清,但她没必要冷眼看他后世代代受苦,所以没有多想,她便施法留下了这缕即将消弭天地的幽魂。
&ep;&ep;“遂禾,祁柏死了,我们屠了正清宗怎么样,也让我趁此一报被他们围剿之仇。”风麒好战,跃跃欲试地提议。
&ep;&ep;程颂被风麒打得连连后退,闻言冷笑道:“区区小儿,不自量力。”
&ep;&ep;“量力与否,试试不就知道了。”风麒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ep;&ep;“够了。”遂禾收好祁柏的幽魂,制止跃跃欲试的风麒,“目的达成,该走了。”
&ep;&ep;风麒不甘,“就这样走也太便宜他了吧。”
&ep;&ep;遂禾没说话,她视线移动,落在从远处气喘吁吁跑来的青年身上。
&ep;&ep;陆青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慌张四顾,“剑、剑尊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ep;&ep;他环视四周,入目是残垣断壁,是持剑凶面的程颂和风麒。
&ep;&ep;沈非书被逼得躲在角落,王湛婉则在遂禾出来时,就不着痕迹护在遂禾身侧。
&ep;&ep;遂禾对上陆青焦急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盛满恳切希冀,她神色不变,侧头向王湛婉使了个先走的眼神。
&ep;&ep;王湛婉敛去眼中担忧,微一点头,跨步抓住风麒的肩膀,转瞬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天边。
&ep;&ep;见遂禾转身要走,陆青磕磕绊绊道:“师、师妹,你去哪里。”
&ep;&ep;“陆青,正清宗的事情自有别人去管,结界打开了,有需要的人还在等你的物资。”遂禾回首,在只有陆青能看见的角度,露出一抹歉意的笑。
&ep;&ep;抱歉,杀了你敬仰的剑尊,打碎了所谓正道宗门美好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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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正清宗远郊树林,胡子拉碴的老道士焦急得凝望正清宗的方向,雪雾散尽,看见小路尽头出现了遂禾的身影,紧绷的脸才微微一松。
&ep;&ep;老道士大步走上前。
&ep;&ep;“一切都顺利吧,正清宗的人很快会追上来,我们尽快回荒山。”他握住遂禾的手腕,见她身上没有严重的伤势,才舒了口气。
&ep;&ep;风麒拧眉,“喂,你不跟我去妖族?妖就应该和妖在一起。”
&ep;&ep;遂禾对上老道士的目光半晌,摇头挣开他的手,“荒山不安全,你和阿婉同我去妖族。”
&ep;&ep;老道士蹙眉,“妖族?谁知道妖族安了什么心——”
&ep;&ep;“你什么意思!”
&ep;&ep;遂禾捏了捏眉心,“够了!”
&ep;&ep;她深深看老道士一眼,一锤定音,“我灵力不稳,需要个稳妥地方闭关,先去妖族再说。”
&ep;&ep;风麒喜滋滋点头,“好嘞,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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