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她的胳膊以示亲近。她在梁爽放着的轻音乐里,心情奇异地获得片刻平静。人痛苦的时候会蹲下来蜷缩,盯着眼前方寸之地,觉得自己全世界最痛苦。非得站起来看一眼才晓得,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在各自的苦难里煎熬并寻找出路。
&ep;&ep;车离会场更近,两人话题又回到讲座。
&ep;&ep;梁爽说现在政策不一样,心理咨询师证取消,资质这块比较模糊,所以想赚这块钱的品牌也都扯虎皮拉大旗,愿意找高等院校合作。z大声名在外,关键是那个副教授也很有可挖的点。
&ep;&ep;“难得是个真教授,长得又好。以前我们也给客户找过类似的嘉宾,看着像爷爷,上来给你讲点人生哲理,内容挺好的,就是传播效果差。还有人在下面评论说像过年回老家在酒桌上被二大爷教做人。”梁爽给自己说乐了,“还得是年轻好看的高知啊,现在流行这一款,霸总相比之下都逊色。”
&ep;&ep;闻又微神情诡异地听,甚至担心梁爽知道了些什么,庆幸这位在开车,没觉察她的微表情。
&ep;&ep;梁爽又接一句:“小道消息啊,说跟初恋一直谈到硕士毕业,初恋还是校友呢。然后就单身至今。”
&ep;&ep;闻又微战术喝咖啡,实际杯子举起来,咖啡液还没沾到嘴唇:“单身至今?”
&ep;&ep;梁爽说起来满脸兴味:“还是小道消息,我猜是情伤未愈。客户老总年纪也不小,跟他导师有点交情,一开始看对方是个青年才俊还说要介绍对象,结果人导师说不用了,人家心里有。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这种‘心里有人’的纯爱桥段,太稀奇了。”
&ep;&ep;闻又微被封印在座位上半天没动。她明知这时应该说点什么,像对待正常八卦,可她卡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爽一边开着车还能分神问她怎么了,叫闻又微一阵紧张,说咖啡烫了一下,她得缓缓。
&ep;&ep;梁爽困惑:“没要太烫的呀,怎么还是个猫舌头?”
&ep;&ep;临到会场门口,梁爽手机响,走到一边去接,闻又微看她神情觉得好像又遇到什么麻烦事。
&ep;&ep;果然梁爽满脸抱歉:“又又,我得先走,有个探店达人出事儿了。”
&ep;&ep;“怎么回事,严重吗?”
&ep;&ep;梁爽一言难尽的模样:“还不知道严不严重,说是想吃霸王餐被店主打了。跟他对接的同事在爬山,我这里过去近,先去看看。只好你自己去听了。”
&ep;&ep;人生幸福可能也得通过比较得出。闻又微目送朋友离开,忽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还不算很离谱。
&ep;&ep;梁爽留的位置在第三排,闻又微早有预感会跟周止安打个照面,实际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觉得命运玄妙。他身形挺拔像一棵树,在剪裁良好的西装包裹之下多了几分干练沉稳。他的存在本身也像是一棵树,干净而富有生命力地扎根在她的回忆里,并一直向上生长。
&ep;&ep;十七岁那一年,高中学校的礼堂。也是周止安在台上,她在台下。
&ep;&ep;那时他是毕业生发言代表之一。闻又微作为低一届被重点打鸡血的学生之一也在礼堂。她早知道周止安会上台,若不是等这个,这种活动她早该想办法开溜。奈何前面流程太多,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学生代表上台,竟还不是周止安。
&ep;&ep;闻又微猫不是狗不是,坐也坐不住,她远远看到于霄在,猫着腰过去跟他打招呼,问周止安什么时候上。
&ep;&ep;于霄见是她也不惊讶,说还有两个讲完才到周止安。
&ep;&ep;闻又微略微窒息:“我天,你们毕业班要嘱咐的还不少。”
&ep;&ep;好不容易等到第一个学生代表讲完,底下一个中年男人举着一捧花,大踏步迈上台,看脸型应该是那学生代表的爹。闻又微调侃:“哟,环节够正式的呀,还有家长送花,周止安家长哪儿呢?指给我认认。”
&ep;&ep;于霄叹口气,说他妈不来,周止安他妈常年在外地到处跑,根本顾不上孩子。说着好像把自己给气到了,盯着台上热闹送花的家长,再看看台下家长席,另一位手里也早准备了一捧花:“没这环节,加戏呢。真是的,毕业生讲话而已,又不是考上了,着急献什么花?”
&ep;&ep;“诶?”闻又微敏锐捕捉他话里信息,“那周止安谁送?”
&ep;&ep;于霄鼻子里一哼,他做出了一个跟人设不符的生气时的噘嘴动作。闻又微挪开眼,原谅了他的真情流露,有点伤脑筋地问:“这俩家长今天临时决定送的啊?”
&ep;&ep;于霄挺不开心:“本来就一个带了,后面那个看到也去买了。但周……”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介意什么,甚至或许周止安本人都不介意,但于霄就是郁闷了。
&ep;&ep;“我懂了,多大点儿事儿。”
&ep;&ep;闻又微拍了一把他的背,自己又猫着腰出去,谁也没惊动。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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