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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她还要说什么,司机已经停好车下来了,见到席锐坐在地上,一路小跑着过去把人扶起来。
&ep;&ep;席锐任由中年男人帮他拍灰,边整理边低声嘱托一些安排。两个人交谈着,但席锐眼睛始终在白欣身上。
&ep;&ep;现下四周寂静,只有他们叁个人还站着,白欣下意识将手伸进裤兜,握紧了里面的东西,一步一步慢慢移到监控完全能覆盖的空地上,警惕地观察他们。
&ep;&ep;“明天你休一天假,不用接我了,早点休息。”
&ep;&ep;席锐摆了摆手,两人之间隶属关系分明。司机先生应了一声,留下钥匙很快离开,没往白欣这儿看一眼。
&ep;&ep;司机走远后席锐又凑到白欣近前,他将手伸进衣服内兜掏了掏,从皮夹里取出名片递给她:“这次真的是我冒犯,我叫席锐,就住在后面七栋,有什么能让我赔罪的,你尽管开口。”
&ep;&ep;小小的卡片杵在她面前,白欣看着这个叫做“席锐”的人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
&ep;&ep;她心里想着七栋的位置,应该是在小区最里面,另外有个大门,双重安保的独栋区。
&ep;&ep;陈冰语是她见过家里最有钱的人,当年只抢到了这个小区的高层复式,那么一个住独栋别墅的人,深更半夜一直不停和她搭话,到底有什么企图。
&ep;&ep;没等她想清楚,手的主人就擅自抓起她的手腕,把卡片放到她手心,在白欣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松开。
&ep;&ep;席锐双手环抱搓了搓胳膊,问她:“你手好冷啊,站这么半天了,你不怕感冒吗?我们去车里说话吧……阿嚏!”
&ep;&ep;说完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喷嚏。虽然及时用袖子捂着口鼻,不至于太失风度,但抬起头时却明显愣了愣。
&ep;&ep;临近深秋,白欣记不清在夜间枯坐了多久,早已忘记手脚是在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
&ep;&ep;发丝仍未全干,穿得比她还单薄的席锐正在等她回答。她回头看了看那辆比外面温暖百倍,但环境密闭的私家车,内心动摇的同时,寒意发动攻击般再次席卷全身。
&ep;&ep;席锐看出她的犹豫,越过她径直过去开了副驾车门。
&ep;&ep;“放心啦,我现在开车属于醉驾,不会突然带你去哪个荒郊野岭的。”他开着自以为幽默的玩笑,微微弯下腰,胳膊比出一个“请”的动作,“车上有冰块,你的脸不处理一下,可能很久难好。”
&ep;&ep;闻言白欣下意识抚上自己红肿的左脸,神色逐渐阴沉下去。
&ep;&ep;连去便利店都要小心藏匿的伤口,早在一开始就被这个忽然闯进的男人看了个干净。
&ep;&ep;她不喜欢掩耳盗铃,司机走后就没再刻意遮掩,所有的疼痛几乎都在疲惫和寒冷中被麻痹,乍然被他提起,心中登时升起一股火。
&ep;&ep;但凡是个有点情商的人,都不会轻易去戳别人痛楚。
&ep;&ep;这个男人简直是在公然挑衅。
&ep;&ep;席锐倚在车前,脸上带着笑意,远远地看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认定她会过来。
&ep;&ep;白欣不觉间被他激将,她再一次用力握了握兜里的东西,嘴角微乎其微地弯了弯,缓步朝他走去。
&ep;&ep;“好啊,”她走到他的近前,推开他倚着门的肩膀,钻了进去,“谢谢。”
&ep;&ep;看着少女在自己车上面无表情正襟危坐的样子,席锐称心满意地为她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
&ep;&ep;他先从车载冰箱里取出冰袋递给白欣,接着马不停蹄地埋头在扶手箱里翻找。
&ep;&ep;他似乎真的如他所说,想帮她处理伤口,找出便携医药箱时,眼睛都亮了亮。
&ep;&ep;白欣全程目睹着男人自顾自认真的体贴,神色晦暗不明,手中的冰袋也没有往脸上放。
&ep;&ep;男人举起药箱给她看时,白欣一直插在裤兜的右手才终于有所动作。
&ep;&ep;——刺啦。
&ep;&ep;空气被什么声音划破,她猛然侧身前倾,在席锐反应不及,恍然以为女孩要突然给自己一个吻时,一把细长的、如现下户外一般冰凉的金属物件接触到脖子。
&ep;&ep;少女的脸无限接近又残忍地停在眼前。
&ep;&ep;那是裁纸刀的刀片被推出来的声音。
&ep;&ep;席锐被刀片抵着的喉结迅速地滚动。他紧盯着女孩,视线未曾下移哪怕一瞬,身体加剧升温,心脏不受控地疯狂跳动。
&ep;&ep;“现在,”白欣没什么感情地在他耳边轻声咬字,眼睛在席锐微张的唇和颤动的瞳孔之间来回游移。全然没有感受到男人此刻无名的兴奋,只当他在害怕,“我们可以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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