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予则彻底醉了,他喝醉以后与本身性格形成巨大的反差,变成一个感情充沛的话唠,喜欢说一些煽情的话。
&ep;&ep;“哥、曲哥,你人真特别好!但是、但是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曲哥,我最初以为你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防备着、防备着你,对不起……曲哥,我接近你只是想蹭你的饭……呜呜……”
&ep;&ep;曲砚的手被攥住,正应付着痛哭流涕的方予,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他回头去看,只见还剩半瓶的白酒从桌角掉了下去,正好砸进狼平时吃饭用的铁盆里。
&ep;&ep;白酒都洒了出去,狼听到声音,缓慢踱步走过来。
&ep;&ep;曲砚猜到它的意图,立刻严肃摇头,“你不能喝。”
&ep;&ep;狼瞥了他一眼,接着探出舌尖。
&ep;&ep;这是一定要喝了,狼其实是个倔脾气。
&ep;&ep;曲砚觉得头更晕了,方予还一个劲地要往他身上凑,曲砚怕他的眼泪蹭到自己身上,只能用力摁着他。
&ep;&ep;片刻后,他已经精疲力尽,方予终于睡了过去,和小毛一起把方予扶进卧室,曲砚回来时面对一片狼藉的餐桌和被狼舔得一干二净的铁盆,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ep;&ep;碗筷可以明天再收拾,曲砚眼前重影,狼变成了好几个,他兀自喃喃:“狼可以喝酒吗?”
&ep;&ep;狼歪头,别的狼它不知道,反正它是能喝酒的。
&ep;&ep;但是酒好难喝,它再也不要喝了。
&ep;&ep;曲砚醉得厉害,两只手都使不上力气,移动轮椅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ep;&ep;狼先他几步蹲在卧室门口,无声地催促着他。
&ep;&ep;曲砚晃了下头,前方的狼他看不太真切,含糊地说:“燕灼,过来帮我。”
&ep;&ep;许久无人应答,曲砚自嘲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说:“我又忘了。”
&ep;&ep;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没像往常那样觉得冷,甚至久违地有点热,推开卧室门,他一边扯开衣领,绯红色的脖颈连带着一小片胸膛共同裸露。
&ep;&ep;曲砚呼吸有些重,他绕过狼睡觉的软垫,走到床头柜旁边,拉开抽屉拿出药瓶。
&ep;&ep;谨遵医嘱,每天要吃两次药,即便醉了酒他也没忘。
&ep;&ep;他当然可以放任自己的身体虚弱下去,反正也死不了,总归不过是难受一些罢了,可他担心某天燕灼醒来看到他这副样子,燕灼一定会自责难过。
&ep;&ep;曲砚不要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
&ep;&ep;手不太听使唤,他好久才把药瓶拧开,倒出的药片也没拿稳,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ep;&ep;不能让狼吃了,这样想着,他当即弯腰去捡。
&ep;&ep;药片不知滚到了哪里去,眼前视线模糊,他怎么找也没找到,还一个恍惚从轮椅上栽了下去。
&ep;&ep;从轮椅上摔倒是常见的事,尤其是他最初使用轮椅的那一年,他甚至都能猜到这样摔下去哪个部位会最疼,然而并没有,他好像落进了一个怀抱。
&ep;&ep;没有料想中的疼,只有安稳。
&ep;&ep;黑暗中产生了久违的熟悉,曲砚什么都看不到,掌心碰到的却是温热的皮肤。
&ep;&ep;指尖瑟缩了一下,他猜想自己是在做梦,他梦到了燕灼。
&ep;&ep;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在一点点收紧,卧室里昏暗无光,曲砚听到有人在他耳畔呢喃:“阿砚……”
&ep;&ep;一下又一下,沙哑粗粝的声音扎着耳朵,又疼又痒。
&ep;&ep;“燕灼?”
&ep;&ep;“是你吗?”
&ep;&ep;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但并不期待回答。
&ep;&ep;他害怕一旦得到回答就会梦醒。
&ep;&ep;果真是醉得厉害了,竟然能梦到如此真切的燕灼,兴许是他刚才许的愿望成真?
&ep;&ep;曲砚紧紧抓着燕灼的手臂,这是他的生日礼物,他不想松手。
&ep;&ep;他感觉自己被凌空抱起,转了一圈后被放到床上,身下是柔软厚实的被子,胸膛在松散凌乱的衣领下微微起伏,他含着醉意开口:“这一年来我总是后悔,后悔离开你的那两年,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两年,却被我平白地浪费了……”
&ep;&ep;他虚度了太多光阴,所以现在得到惩罚。
&ep;&ep;梦中的燕灼听着他的话,低下头和他亲吻,似是无言的安慰。
&ep;&ep;两张同样滚烫的嘴唇相碰,曲砚被烫了一个哆嗦,他却不想退开,像久旱之人突逢逢甘霖,如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就算是梦又如何,他要牢牢抓着燕灼,哪怕梦终究会醒。
&ep;&ep;他要竭尽全力地汲取燕灼的温度,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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