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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江世安的重点却没有落在这上面,反而立即问:“搜魂?”

&ep;&ep;薛简看着他道:“我听到他叫你……文吉。原来你的字是这两个字。”

&ep;&ep;两人纠缠多年,薛简却连他的字都不清楚。

&ep;&ep;“你的名声好,世人尊敬你,才会叫你‘薛知一’。”江世安道,“众人叫我,自然只会叫我本名了。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ep;&ep;薛简垂手扣住桌角,手指紧了紧,抿唇不语。

&ep;&ep;“我得找到他。”江世安来回飘了飘,“望仙楼当年覆灭,其中的武学奇术一直没有外泄。很多人对这份传承虎视眈眈,要是能从小辰嘴里撬出内功书册的下落,再将他灭口,传承自然就归属他人……怀璧其罪,正是如此。”

&ep;&ep;“你没有见过这份传承吗?”

&ep;&ep;“我只是与他一同封存过那些书册要卷,并没有见过内容。”江世安回过神来,“有人说我私吞了他们的传世要术,这样的话,我也听过几次。”

&ep;&ep;薛简看着他的脸庞,薄唇微动,说:“要是你早一点跟我回方寸山,我会跟师爷一起帮你查清真相,将你身上不该有的污蔑栽赃一一洗清……要是你肯回头。”

&ep;&ep;“道长,”江世安打断他,一双寒眸沁凉如星,“恳求别人给我明辨是非、还我一个公道,那只是天方夜谭,我回头无岸,只有一死而已。”

&ep;&ep;薛简心口翻腾,一股极为混乱的思绪跃然于方寸之间,他无法克制地伸手过去,想要抓住江世安。

&ep;&ep;他的手修长洁净,浑身散发着刚刚熏染过的檀香,而江世安却满身血污,肮脏不已,他意识到薛简的动作后眼皮一跳,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将滴血的手背到身后。

&ep;&ep;残损的身躯,还有未流干的、虚无的血滴声。

&ep;&ep;他的手从江世安身侧掠过,停滞在半空,随后僵硬地收拢起来,转折说:“三日后,是震雷山庄成家二子的大婚之日。我要代方寸观前往祝贺观礼……在那里,也会遇到几个你生前很想调查、很想杀死的人。”

&ep;&ep;江世安的注意力很快被这件事吸引走,听得一阵牙酸:“成家?我可没少得罪他们。”

&ep;&ep;“别怕。”薛简对他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拢住他的衣袖。这一次江世安避之不及,只能看到深红的干涸血块映着道长干净的手指,双方泾渭分明,并没有玷污他什么地方。

&ep;&ep;江世安莫名松了口气,笑道:“哪有我怕他们的份儿?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ep;&ep;第7章

&ep;&ep;薛简要带在身边的东西不少,骨灰坛、命灯,都需要珍贵仔细地存放。

&ep;&ep;从方寸观到震雷山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他提前出发,在喜事当日递上礼单,却没有像众人一样从正门进入,而是请山庄弟子带路,从幽僻偏门、沿着石子路进入庄内。

&ep;&ep;江世安在他身后飘荡,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有什么意义——直到鞭炮声炸响,他神魂一荡,隐隐渗出一背的冷汗,才明白薛简说的“别怕”是什么意思。

&ep;&ep;道长进入山庄内,避过爆竹鸣响,在一个幽静之地入席。以他的身份原本不应该陪坐末席,但他执意远离繁闹中央,山庄弟子也就以为这是修道人的习惯,不曾过多打扰。

&ep;&ep;好在位置宽敞。江世安不介意跟他坐在一起,吸取席面上酒水之气,他只能尝到味道,酒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他舔了舔唇,说:“我记得方寸观并没有不许喝酒的规矩,倒是你不曾沾酒……”

&ep;&ep;话音未落,薛简抬手将那杯已经被他消尽味道的酒水拿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ep;&ep;鬼魂饮食过的东西,没有什么味道。

&ep;&ep;江世安话语一滞,涌起一股十分微妙的感觉,如坐针毡地左右看看:“你……你看这柱子可真柱子啊……”

&ep;&ep;薛简说:“像水一样。”

&ep;&ep;江世安心中微松:“还以为你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ep;&ep;薛简不答,抬手给他斟了一杯新的。他知道江世安千杯不醉、平生贪恋之物唯剑与酒而已。

&ep;&ep;他太过体贴,江世安反而思绪混乱,心说凑到一起两个人不吵架就算和气了,这酒难道是倒给我喝的?他对我这么好做什么?道长在我生前时不曾放过,怎么见了我的鬼魂倒十分温柔……

&ep;&ep;薛简继续斟酒,眼帘低垂,露出冷白的侧颊,脊背笔直如松,一身披霜覆雪的清肃寂冷。江世安从一侧支颔看着他,恍惚之间,觉得道长真是离尘脱俗的方外之人……视线下移,却见到他握着酒壶露出的掌心伤痕。

&ep;&ep;他的手怎么了?

&ep;&ep;江世安心生疑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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