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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但家业尚在,也算是有正经营生。

&ep;&ep;陆秋白随父上京任职后,也有几年不曾回来,上一次见舅舅,她还是个尚未及笈的小女孩,她理了理衣衫,心中不免有些许忐忑。

&ep;&ep;不知舅舅是否还能认出自己?

&ep;&ep;陆秋白犹豫片刻后,终于敲响熟悉的木门,铁环打在沉闷的木板上,发出有些低沉的声音。

&ep;&ep;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门口,“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略含警惕地问她:“你找谁?”

&ep;&ep;陆秋白见是个小孩,十分礼貌地问道:“请问这里可是秦通海秦家?”

&ep;&ep;小孩声音清脆道:“是,你是谁?”

&ep;&ep;陆秋白缓声答道:“我是秦通海的外甥,特来拜访舅舅,还请通传一二。”

&ep;&ep;小孩上下打量她一番,似乎将信将疑,说了声:“你且等着。”

&ep;&ep;又将门合上,“哒哒哒”地往里跑去。

&ep;&ep;陆秋白静静地侯在门外,不知等了多久,那门才再次打开,迎面出来一个蓄着胡须的男子,见到她神色十分诧异,疑惑道:“你是——”

&ep;&ep;陆秋白故作轻松,笑道:“我是秦瑛之子陆白啊,舅舅不记得我了吗?”

&ep;&ep;秦通海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原来是白儿!几年不见,都快长得让舅舅认不出了!快快进来,在外面累着了吧,快进来叙话。”

&ep;&ep;陆秋白跟随他走进秦府,府中陈设简单朴素,一瞧便知是清苦人家,她不免有些意外,印象中舅舅家的经济条件尚还可以,难道近些年生意不顺?还是遇上了什么变故?

&ep;&ep;秦通海引她入内厅,见她乔装至此,甚至名字都简化模糊,心中也是满腹疑惑:“不知白儿你……怎么突然自己回来了?你娘亲和父兄呢?”

&ep;&ep;陆秋白低垂眼眸,悲声道:“京中突逢变故,母亲被刺身亡,父兄皆冤死,独我一人侥幸得游医救治,活了下来。”

&ep;&ep;秦通海听此消息也是唏嘘不已,他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你娘亲真的……身故了?”

&ep;&ep;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秦通海一时觉得心中无比悲凉,他又少了一个至亲之人。

&ep;&ep;默然片刻后,他反而安慰陆秋白道:“你也……节哀,不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ep;&ep;陆秋白神色黯然:“我想查清这背后是谁在下黑手。”

&ep;&ep;秦通海更加意外:“我以为你不远千里回来,是想远离京城那是非之地。我秦家在崖州尚有根基,你若愿意留下,平日吃穿用度自不必自己操心,只要舅舅还活着,必短不了你一餐饭吃。”

&ep;&ep;“可你若想给你娘亲和父兄报仇,这可从何下手?”

&ep;&ep;陆秋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她的想法:“舅舅,我想考官,我想参加科举。”

&ep;&ep;秦通海正要端起的杯子里洒出些茶水,不可置信道:“什么?”

&ep;&ep;他将茶水放回桌案,激动得站起来:“可是自古以来,从没有女子科举做官的先例。”

&ep;&ep;而后他看到陆秋白身上的男装,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欺君罔上!一旦被发现,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ep;&ep;陆秋白面色平静道:“只要做得足够天衣无缝,此事也未必不可行。”

&ep;&ep;秦通海并不同意:“你这是拿你整个母族的命去赌!”

&ep;&ep;陆秋白坚持道:“若我既不信陆,也不姓秦,自然牵连不到族中人。”

&ep;&ep;秦通海不语。

&ep;&ep;陆秋白问道:“难道舅舅忍心看着母亲含冤而死,甚至连真凶也无法得知,真相永远得不到昭雪,就这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ep;&ep;秦通海叹了一声:“京城形势复杂,非你我人力所能及。”

&ep;&ep;陆秋白不愿放弃:“可我想试试。”

&ep;&ep;“只求舅舅助我。”

&ep;&ep;秦通海背着手,沉默不语,良久才道:“今日天色已晚,你远道而来,也当累了,今日就先休息,明日再说其它。”

&ep;&ep;“一会叫你舅娘给你做些吃食,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

&ep;&ep;陆秋白还道再说些什么,最终只剩下一句:“我来时已在路上用过饭,就不用辛苦舅娘再劳累了。”

&ep;&ep;秦通海点点头:“也好,那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ep;&ep;陆秋白道过谢,跟随舅娘前往客房歇息。

&ep;&ep;卸下衣装之后,她感到一丝茫然,娘亲与舅舅关系虽算不上亲厚,但到底血脉相连,不应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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