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

&ep;&ep;柳山亭上前阻拦，却见大胡子伸出酒瓶，作势要砸，他赶紧双手抱头：“妈的，哪有上书店泡妞儿的？”

&ep;&ep;“我他妈的今天阉了你，”郭发再也忍不了，一脚将门踢开，“春天还没到呢，你就开始发骚?”

&ep;&ep;“我欺不欺负人跟你有啥关系，多管闲事死得快，知不知道这个理儿？”大胡子站起身来。

&ep;&ep;“活够了你，”郭发摘下脖套，亮出自己的刀疤，对那人说，“你他妈的管我是谁？”

&ep;&ep;大胡子醉眼迷离：“什么东西！”

&ep;&ep;“他妈的给你脸你不要？”郭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伏特加瓶子，在自己腿上杂碎，锋利的瓶颈处抵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揪住他玉米须子一般金黄的胡子，“滚不滚？”

&ep;&ep;柳山亭吓得吃了一粒速效救心丸，缓过劲来就要拨电话，齐玉露连忙按住他的手：“别报警了，最近够乱的。”

&ep;&ep;一阵寒风卷走酒气，阿廖沙侦探事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胡子被郭发的打火机燎掉大半，叽里呱啦呼着母语爬出了门。

&ep;&ep;“再嘚瑟头发也给你燎了！”只剩满屋属于郭发的烟气，郭发不看齐玉露，转身拿起门口的笤帚和矬子，将地上的碎片扫干净，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是对谁说：“给我拿两盒钢笔水儿，蓝黑的，骆驼牌。”

&ep;&ep;齐玉露沉吟了一会儿，转身隐于书架背后，她一边缓慢拿着，一边心神飘忽，腹部隐痛。再次相见，却是在这样的场面，她不知何颜以对，眼眶酸涩，更不敢看他，他好像更瘦了一些，今天穿得那身衣服有够土的，但是看起来真的很威风。

&ep;&ep;柳山亭看着郭发，曾经的不愉快早已融于适才的那阵风:“小郭啊，你这身手真有两下子！”

&ep;&ep;“小意思，顺道路过，处理个流氓还是不成问题。”郭发瞧着他早不似刚才瘫软在地的模样，抖擞着，手上的震颤还没止住。

&ep;&ep;“我和小齐刚才搁这儿唠闲嗑呢，哪寻思来这么个货？”柳山亭怂得快，恢复得更快。

&ep;&ep;“他是那边的洋乞丐，喝多了就耍酒疯。”郭发戴上自己的黄色脖套，朝齐玉露的方向望了望，她又瘦了，不知道那一摔，破没破皮？

&ep;&ep;这时，齐玉露才缓缓走出来，飞快地把盒子递给郭发，利落地说：“送你了，算我账上，谢谢你。”

&ep;&ep;柳山亭看出两人之间的微妙，八卦站长当够了，想当月老儿过把瘾：“小齐，那啥，这天儿不早了，没啥事儿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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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走吧，我捎你一程。”

&ep;&ep;齐玉露有些恍惚，她想起盛夏的时节，在花鸟大市场，他也是这样邀请自己。

&ep;&ep;“不了。”

&ep;&ep;“咋了？怕我吃了你？还是你心虚啊？”郭发没好气地刺激她，“你这腿瘸了瘸了的，刚才还摔了一跤，能走？”

&ep;&ep;齐玉露捂着肚子，没说话，跨上了后座，久违的后背，久违的温暖。

&ep;&ep;郭发骑得很快，风雪呜呜，轻轻擦过耳边，齐玉露低声啜泣,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他后背。

&ep;&ep;郭发能感觉到脊背处的热和痒：“你和我那叨叨的本事呢？小嘴儿叭儿叭儿的，跟别人你就没章程了。”

&ep;&ep;齐玉露闷声闷气地抽着鼻涕，索性用他军大衣的下摆擦眼泪抹鼻涕。

&ep;&ep;“别哭了，听着怪心烦。”那一天的不欢而散，郭发不怪她，可却不能不生她的气。

&ep;&ep;齐玉露止住了哭声：“谢谢你郭发。”

&ep;&ep;在书店里耽搁了不到半小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不少，入冬的天即将入夜，路上郭发沉吟了许久：“别谢我，我没打算给你出头，我早就不跟人动手了，再说现在不兴那个了。”

&ep;&ep;“那人见你的模样，我看都要尿裤子了！”齐玉露咯咯大笑。

&ep;&ep;郭发手肘怼了她肋骨：“你挺熊啊。”

&ep;&ep;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齐玉露一阵怔忪：“你最近好吗？”

&ep;&ep;“不好，我挺忙，忙完汽修厂的活儿，还能忙活我妈，我妈得肝癌了，我想办法给她筹钱换肝呢，”郭发说着自己最近的悲伤经历，口气却挺高兴，毕竟，她的关心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她太倔了，不想治，也不跟我说，我得想法子让她同意。”

&ep;&ep;“对于生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要不要继续治，那是她的事情。”齐玉露幽幽地说。

&ep;&ep;郭发的脸色陡然变了，他猛按手刹，车子忽然停住：“你下去。”

&ep;&ep;“你咋了？”

&ep;&ep;“我让你下去，你没听着啊？”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