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岁云岐不解地看着她,显然不明白其中龃龉。
&ep;&ep;荧惑道:“我家当年掌清正宗大权时,甘愿后退三千里,我想那时候方家主就已经心怀不满了,只不过他一直等不到机会。”
&ep;&ep;她笑了笑:“他左等右等,结果无俱剑主出世,结果我家被灭门。”
&ep;&ep;岁云岐仍是不明白:“那方家主与三宗府有何关系?”
&ep;&ep;荧惑道:“说不定就是他提议的软禁岁家主。”
&ep;&ep;岁云岐了然:“方家主想得到领导清正宗的位置。”
&ep;&ep;荧惑打了个响指:“没错。”
&ep;&ep;岁云岐沉默着思考,然后抬起眼,对少女道:“那我们走吧。”
&ep;&ep;后者没反应过来:“嗯?”
&ep;&ep;岁云岐道:“去找三宗长说明白。”
&ep;&ep;荧惑听完顿时喜笑颜开,她就喜欢这种内斗场面。
&ep;&ep;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她道:“放心吧,我陪着你。”
&ep;&ep;与想象中不一样,三宗长的住处极其简朴贫寒,已经多年没有修缮过。
&ep;&ep;荧惑目光放肆,好奇地四处看。
&ep;&ep;在靠近炽停峡的南边,有一座耸立着的高塔,修得很奇怪。
&ep;&ep;“这是什么地方?”她问身旁的少年,“从外面看不到。”
&ep;&ep;岁云岐道:“宗长应该是使用某种方法把塔隐匿起来了,我先前也没见过。”
&ep;&ep;禁地这么重要的地方,倒未必就是这个一进来就能看到的塔。
&ep;&ep;但荧惑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些关系。
&ep;&ep;三宗长常年在炽停峡苦行,连住所都像个破道观。
&ep;&ep;走进去,三人就在这看着不怎么遮风避雨的主殿中端坐着,活佛一般,连荧惑见了都忍不住想端碗饭给他们上供。
&ep;&ep;岁云岐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不过神色如常,甚至还躬身问好。
&ep;&ep;荧惑视线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冷冷撇嘴。
&ep;&ep;这三人她都挺熟悉,中间那个紫衫人叫虞风,两侧的分别是倚丘、绪发。
&ep;&ep;虞风最先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一对年轻人。
&ep;&ep;“岁家小子,”她慢慢开口,“来此所谓何事?”
&ep;&ep;岁月在虞风脸上刻下痕迹,她看起来苍老、肃穆,犹如木雕。
&ep;&ep;岁云岐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ep;&ep;片刻后,他抬起眼回答道:“来弥补过错。”
&ep;&ep;这话若是让荧惑说,她必定会说得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ep;&ep;但岁云岐说,就显得很诚恳又郑重。
&ep;&ep;……他难道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ep;&ep;虞风平静道:“岁、方两位家主已经替你弥补,你还需要做什么?”
&ep;&ep;岁云岐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p;&ep;荧惑听得冷笑,一个被软禁,一个接管调查,这叫弥补吗?这叫代价吧。
&ep;&ep;于是她道:“我有几件事不明白,需要三宗长解惑。”
&ep;&ep;这时,虞风、倚丘和绪发的视线才落到她身上。
&ep;&ep;栾如应该也和他们没见过面,毕竟三宗只见清正宗的天之骄子,栾如这种空有脑子的应该不在他们悉心培育的小辈之内。
&ep;&ep;荧惑露齿一笑,自报家门:“我是栾家的人,就是前一阵被灭门的那个。”
&ep;&ep;虞风目光动了动:“你说。”
&ep;&ep;“第一,办事得利的标准是什么?第二,如果不利是让魔修跑了,那真是委屈岁家主了。毕竟当时那个情况,如果不把尤惊直接杀了,任凭谁来,她都能跑。更何况不是岁云岐,随便叫个方家人来,他们也未必抓得住尤惊,”荧惑慢条斯理地说,“第三,就算是岁家办事不利,可最终导致的是也李成倏先生受了伤,怎么处理好歹也得问问他吧?是李成倏让你们抓了自己妻子的吗?”
&ep;&ep;她十分温柔内敛地笑:“还希望三宗解答我的疑惑。”
&ep;&ep;三宗听完,脸色都变了几分。
&ep;&ep;也确实是没有清正宗的弟子敢这么对他们说话。
&ep;&ep;这些年来,三宗虽然不问世事,只在炽停峡坐镇后方,但信徒却并不少,多得是虽然没能得见他们真颜,却号称跟随三宗修炼的人。
&ep;&ep;所以这么不客气的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听。
&ep;&ep;绪发眼睛慢慢抬起:“你敢这样说话?”
&ep;&ep;倚丘也用他灰白的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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