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部分时间都被手套遮掩着。Panboo早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直接触碰别人,更讨厌被别人触碰。
&ep;&ep;这在人类社会,似乎被叫做...洁癖?
&ep;&ep;他很快又戴上了双一次性胶皮手套,和他在手术台上戴的一样,那双被紧紧包裹住的手会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像切豆腐一样没入她的皮肤,从她身上不同的部位取下小块的组织。
&ep;&ep;没有痛感,因为他会提前给她打麻药,但等麻药消散后,肌肉组织争先恐后地填补那些空缺的生长感,又痛又痒,让人莫名上瘾。
&ep;&ep;“...低头”
&ep;&ep;温热的呼吸顺着话语打在脑后,她再次飘飞的思绪被猛地唤回,听话地低下头,她感觉到一只手托上了她的后脑,接着水流就顺着头皮密密地洒了下来。
&ep;&ep;可能因为锅里还炖着东西,他没什么耐心调水温,微烫的水直接浇在头皮上,激得她浑身一抖,猛地甩了下头。
&ep;&ep;身后的人沉默下来,她侧眼去看,只见泡沫混着水珠溅了他一身一脸,水滴顺着他精致的下颌滑下,在浅色衣服上晕出大片水渍。
&ep;&ep;他脸色不算太好,又透露出一股无可奈何,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ep;&ep;Panboo眨巴眨巴眼,伸手想帮弗里茨擦一擦,却被他制止:“别动,低头坐好了”
&ep;&ep;水再次淋了上来,这次温度适宜。接着发丝被手指挑起,指腹抚过头皮,她舒服地眯起眼,眼皮甚至开始打架。
&ep;&ep;没等她打完一个瞌睡,水流忽然停止,一把牙刷伸到她面前,干燥的刷毛向外炸着,看起来没少在牙齿间受折磨。
&ep;&ep;“没刷牙?”
&ep;&ep;“忘了....”&ep;她才想起来刚才的叮嘱。
&ep;&ep;牙刷和牙膏被塞进手里:“顺便刷了”
&ep;&ep;等她刷好牙、头上泡沫冲尽,身后的人俯身去拿挂在墙上的毛巾,手臂划过她的鼻端,一缕淡淡的血腥气钻入鼻腔。
&ep;&ep;她下意识嗅了下。
&ep;&ep;不止是血液,那股甜腥味,裹挟着脂肪、皮肉的味道,她可以想像到,一定是有不少碎肉和组织溅在了那只手臂上,导致哪怕搓洗过,仍然留下了这股气味。
&ep;&ep;闻得她嗓子痒痒的,有点发饿。
&ep;&ep;她很久没有尝过新鲜血肉了,为了掩人耳目,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摄入烹调熟的肉类。虽然任务中有时能饱饱口福,但对人类的冲击太大,她后来只能选择更委婉的杀人方式。
&ep;&ep;弗里茨拿完毛巾,就看到Panboo凑近他的胳膊,抽动鼻子,接连又嗅了好几下。
&ep;&ep;她的鼻尖被水打湿,湿漉漉、亮晶晶的,像只觅食的小狗。
&ep;&ep;“还有味道?”
&ep;&ep;他没有躲闪,她的鼻子灵敏得要命,什么味道都不放过。
&ep;&ep;她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好闻,饿了”
&ep;&ep;“饿了就快点擦干,下去吃饭”
&ep;&ep;弗里茨把毛巾扔到她的头上,先一步离开了浴室。
&ep;&ep;等她磨磨蹭蹭把头发擦干,套上宽松的T恤下楼,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今天的午饭,弗里茨坐在旁边,刚才沾湿的那套衣服已被换掉。
&ep;&ep;两人的午餐样式类似,但她盘中的肋排一点调料都未放,显然是清水出锅的——她仍然吃不惯调了味的人类食物,按她的说法,把那些古怪的东西抹在肉上,和把大便抹在肉上有什么区别。
&ep;&ep;除了烹饪方式不同,她盘子中的食物也是对方的五六倍之多,食量夸张得吓人。
&ep;&ep;Panboo见到肉就两眼发光,登登登地从楼梯上跑下来,拿起肋排就啃了一大口,等注意到对面人的目光,才依依不舍地把肋排放回盘子里,拿起了刀叉。
&ep;&ep;她用得还是不太习惯,但已经比刚开始时好得多,起码不会因为力度掌握不好叉碎盘子或者掰弯叉子。
&ep;&ep;刀叉严重限制了她的进餐速度,等弗里茨咽下盘子里最后一块食物,她还在怒气冲冲地和肋排做斗争,脸颊微红,额头甚至又渗出了薄汗。
&ep;&ep;她感受到汗珠在额头汇聚,提起T恤下摆就去擦,小腹和下半乳肉明晃晃地露出来,看得弗里茨眉头无法克制地皱起,抽出了一张纸给她:
&ep;&ep;“用这个擦,不要掀衣服”
&ep;&ep;天气明明已经转凉很久了,他穿着外套还能感受到屋里的凉意,她只着一身单薄的T恤,还是刚刚洗完澡,竟然还会热成这样。
&ep;&ep;她的体温比正常人类高不少,但最近确实怕热怕得有些反常,他关一会窗户,她就嚷嚷着闷热,吃个饭也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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