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媛媛面色难掩窘迫,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羞恼和愤慨,当初,被仇恨遮蔽了眼睛,她只想着如何解决凌语芊,而忘了这个女人的居心,被其利用,出事后,自己搞得人人憎恶、狼狈不堪,这女人却一点关系都没有,很明显,自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
见面地点又是定在上次那个隐秘的郊外小屋,李晓彤不多废话,精明的双眼对着倪媛媛注视少顷,意味深长地感叹:“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爸就是不同,恭喜你,免牢狱之灾。”
大家对这个意外的情形很是纳闷,经过一番商讨,贺煜唯有找人加把劲,让这个凶徒走进迫切需要钱的地步。而在这个计划进行期间,李晓彤忽然约见倪媛媛。
根据调查,凶徒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吸毒,赌博,样样要钱的,既然他能勒索倪媛媛,一定也会把主意动到李晓彤身上,结果却没有,难道是因为倪远远的事吸取教训而不敢去找李晓彤,又或者,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当天晚上,贺煜给倪况打了个电话,第二天上午,倪况从b市赶来g市,在市政厅与贺煜坐谈了好几个小时,第三天,对倪媛媛的指控撤销,那个凶徒也暂时得到了自由。贺煜派人故意透露消息给凶徒,凶徒于是认为这次能结案,是因为倪媛媛父亲的势力,于是不敢再勒索倪媛媛,只是,他也没如大家所料去勒索李晓彤。
听她欢乐地哼起不知是什么调调的曲子,贺煜俊颜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窘迫的红晕,但瞧着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地载满了深情和溺爱,边轻轻揉着她的秀发,边陪她哼了起来。
呃,这小女人,还真大言不惭!贺煜挑了挑眉,再也没法找到言语来应对。凌语芊见状,咯咯大笑起来,抚摸着结实的小腹,一语双关地继续揶揄起某人来,“宝宝,你看,你爹很怂是吧,我家小宝宝啊,有个很怂的老爸……”
凌语芊即时翻翻白眼,接着,俏皮地道,“好啊,那你赶紧把现在那个踢走,让我上任。”
噗——
“你都说得这么好,我敢不采纳吗?”贺煜捏了捏她日渐丰润起来的小脸,调侃着,“喂,不如你去当公安局局长吧。”
随着凌语芊的述说,贺煜黑眸慢慢露出欣赏和赞许,最后,还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凌语芊羞涩又欢喜地笑了笑,问,“那你会采纳我的建议喽?”
“没有,她犯法,自然要受惩罚,而且,只有受到严重惩罚,也才会吸取教训的,这对她是好事。只不过,我是觉得不该她一个人受罚,我想用那凶徒将李晓彤引出来。”凌语芊接过他递来的开水浅喝两口,有条有理地分析和建议,“照倪媛媛所说,这人是李晓彤介绍给她的,那就代表这人跟李晓彤有所往来,这人贪得无厌,既然能跟倪媛媛勒索,也就会向李晓彤勒索,我们不妨弄个假象,不抓他们,让他们认为你基于卖个人情给倪况,不追究这事,那凶徒见没法威胁到倪媛媛,必然找李晓彤补偿。不是说凶徒曾经吸过毒且烂赌吗,这两样东西,最能让人起事。”
贺煜挑眉,冷哼,“别告诉我你被他们说服了吧?心软想放过倪媛媛?”
宁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贺煜和凌语芊,凌语芊望着面色依旧很深沉的贺煜,忽然道,“贺煜,倪媛媛这件事,不如先缓一阵子?”
接下来,大家苦口婆心,劝的劝,求的求,连四叔也发话了,可都动摇不了贺煜想整治倪媛媛的念头,几人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离去。
可惜,贺煜依然不为所动,是的,幸好芊芊和宝宝没事,否则,倪媛媛要面临的可不只是牢狱之灾那么简单了,芊芊或宝宝要是有什么闪失,他势要那倪媛媛血债血还呢,即便是父母,也没法劝得住的!父母的养育之恩,他会记住,会孝敬,但他最爱的是芊芊,芊芊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阿熠,别这样,我们都知道小媛犯了错,她自己也后悔不已,反正芊芊和孩子都没事,何不给小媛一个机会?就当做对我和你爸的孝敬,嗯?”四婶迫不及待地接话,加入恳求。
轻轻拿开倪夫人的手,贺煜维持着该有的客气和尊重,淡淡地道,“倪伯母跟在倪伯父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清楚犯了法,就该接受法律制裁,倪媛媛也不例外,就算是坐牢,她也得为她自己犯的过错付出代价的。”
四叔四婶尚未开口,倪夫人猛地揪住贺煜的手臂,哽咽欲哭,“阿熠,求你看在你伯父和伯母的份上,放过小媛吧,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别把她关进监狱,她一个女孩子家,禁不住这种刑罚的。”
贺煜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放下,回首看向众人,剑眉略微一蹙,很快,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道,“爸,妈,你们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凌语芊先是为他的到来感到一股轻松,此刻更是感动满怀,泪光闪闪,眼眶马上红了,贺煜见状,于是更加焦急,她这才赶忙回话,“我没事,宝宝很好。”
他刚下飞机就接到消息说四叔四婶带着倪夫人来了g市,而且还直接来医院找凌语芊,便顾不及其他事务,急赶过来,一进门就直奔床前,握住凌语芊的手,心惊胆战地问,“你没什么吧?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肚子呢,痛不痛?”
季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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