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酒肆,还是八两山关。木子云坐在炕上,将脚伸进被褥,炕面烧的正热暖脚真是再舒坦不过了。子云娘端着碗粟谷酒粥掀开帘子走到炕边,“来,喝点粥,娘用昨酿好的酒熬得,尝尝。”接过碗来,木子云吹了吹气,几口就下了半碗,“好喝”倚在枕头上,还是家里好啊。
“以后少接些任务吧,咱不是富贵人家,钱多了也没什么用”子云娘坐在炕头摘着禾木草叶,“娘,你头上有些白发了”“嗯?早就有了,唉,娘生了你日子过的就快了”木子云枕在娘亲的腿上。“对了,先前就想说这事,你也蛮大了,我和你爹商量着给你找家姑娘,怎么样”“嗯”还是有些羞涩,“怎样都行,听娘的安排”子云娘笑着拍了拍木子云的额头,“早晚的事,怕什么羞呢,在宗门里有中意的不”“没有,嘿嘿,我不太会说话”“你师傅传过信,说你在宗门里骗山骗水本事大着呢,怎么,连个姑娘都骗不回来?”“这不一样”
“娘,靠着你真好,让我觉得我是个人”“胡说,你不是人难道是妖怪?”“嗯,我是妖怪,爹是老妖怪,娘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子云爹木庄随村里男人灭火回来,在肉铺买了三斤羊肉,一只烧鸭,今夜一家三口难得聚一聚,“儿子,我跟你娘相中了你李叔家的闺女,叫李楹洁,有印象不,你们儿时常玩在一起。”“有点印象,好像是李牧的表妹吧。”“是啊”子云娘说道:“这妮子四五岁时就标致,这几年请着大城的师傅教的礼乐,出落的很好,可惜不光咱一家看上了人家”“还有谁?”“别的家咱不理会,你杜伯伯也想给你虎子哥说说,咱和你杜伯伯家关系很好,这事还真不好做”“嘿嘿,虎子不会要的”“为啥”“他早就有相好了”“真的啊!你真是样样不如虎子啊。”“额,爹娘,师傅说我学武有些天分,儿女之事不用太急,所以我打算过几年再考虑”“过几年?你过年就十六啦!”“哎”木庄摆摆手,“儿子这方面有门路就应该支持,男人嘛功名为重,再说了等我儿子坐上个显眼的位子,还愁找不着媳妇?”这夜,木子云睡的十分安稳,心中的压抑不必说,对杀戮的恐惧也不用考虑,回到家,真真是个有影子的人了。
第三天,木子云在村头告别爹娘。“子云,以后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任务了,咱家生意不差,不必太劳累”“还有那些地方千万别靠近,刚被大火烧个透彻,说不准有什么邪物。”听到这,木子云脸上一抽搐,“嗯,我知道了爹”
走在去青山峰路上,木子云打算在下一村子雇辆马车,藏在头发里的火珠弹了出来,绕着身子飞着,“你就一直这样?不能回到我身体里?”火珠听后冒出火气像是很不情愿,蹭地窜进了木子云的胸,木子云觉出心脏里多了点或者说收回了点东西。“有了你,看来我是多了种手段,可我是学武的,怎样才能把你用到好处呢?”“我毁了三个城市”木子云摸着心脏,“不怪你,我能感觉到,你像是我的一部分,我犯的罪孽绝无可恕,我无法偿还,可惜可笑,我与那钟框有什么两样,便是做那牛马去赔得那数万性命,几生几世我也愿意。”
行走在山间,“咦?”木子云终于觉出些不对,自己的步子很不协调,脚跟不断上倾像是要脱离地面,点着步子木子云腾起身来,在空中下意识地换了步子,觉出脚下像是有股气,竟然踏了出来,“这,这是”木子云落到地上,惊讶地看着双脚,“踏空,我刚刚踏空了?”木子云再次跃起,不出意料真的在空中踏出脚步,“我踏空了,我化形了!啊!”木子云疯狂地向天空踏去,一步两步不断升高,此刻自己真的像神仙一般,“额!”忽然觉得脚踝疼痛,空中步子乱了方寸,木子云直直向下跌落,无根羽已经烧毁,没有借力的物件,木子云伸开手用力地挥舞着,好在手下也像多了股气息,速度的确减了不少,却还是重重跌到地上。噗通,腿好像还抽筋了,木子云仰躺着,看来自己只是触着化形的边缘,离着那境界还是有些远了。
马车行了两天才到了青山峰。
峰脚下跑着不少人,十分惶急的样子。下了马车,木子云直接往山上走去,发生大么大的事,自己又没有回信,师傅没准都以为自己死了吧。直接走进羽门长老院,进了屋子便看见个清瘦老头靠在椅上,皱着眉头双手按着头上的穴位。“师傅”“嗯?哦,子云啊,我今日头有些痛,你先回去吧。”“是,师傅”刚走到门口,“站住!子云!你还活着!”杨清飞奔到木子云身边,不断在木子云身上摸索着,“活着,你还活着。”“嘿,师傅,我可死不了”“对对,你小子死不了,我就知道,哈哈哈,快跟我去占星殿,掌门都要和郑掌门打起来了”
占星殿里,坐着两帮人,“李掌门,发生这种事谁都想不到,你这又是何必”“哼,你现在说这些,我羽门多少年才出个人才,你派他去杀钟框时你怎么不想想后果,老夫是来讨个说法”“我当时派他出去,这您是知道的,青山峰天才不多我也是心痛的很,您要什么说法,我给你就是”李自问黑着脸坐着不说话,郑樵苦不堪言,“李掌门,你来讨说法三天了,我也多次道歉,请你不要太过分”“掌门”一个手持珠链的紫衣老者,走了进来,“长老有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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