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衣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宋倾又伤心有又愤怒:“怎么会这样?爷爷的药都是随身带着的,他既然发病,就该吃了药才对!药在哪里?”
侯阿姨抱着宋伟业的尸体哭得肝肠摧断,听到她的话一顿:“倾倾,你是怀疑什么?”
“我要弄清楚爷爷发病前后发生了什么!”
她正要转身去找陈玉书,却见他脸色铁青地捏着手机走进来了。
“大小姐,我刚才接到李董的电话,董事局决定两天后召开董事局大会,商量董事局换届的事情。”
宋倾难以置信地红了眼:“董事局大会不是每年的三月和十月召开吗?他们想做什么?”
陈玉书淡淡地点头:“是!但是,李董他们已经得知董事长去世的消息了,这一次的大会,是要推选新的董事长。”
宋倾不太明白:“可是,宋氏是家族企业,爷爷的遗嘱不是在白律师那里吗?照着遗嘱来不就好了?”
陈玉书看着她,眼神有些怜悯,他摇了摇头:“大小姐,这一次的食物中毒时间,影响太坏了,明天股市一开盘,宋氏集团的股票一定会受到冲击,就在三个小时之前,董事长签署了一份文件,把他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出让了,换取了……少量的资金,用来救市了。”
宋倾听得有些糊涂,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少量资金?股权卖给了谁?”
“我!”
身后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她惊诧地转头,才看见靳南西装革履地带着缇娜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疲态,显得精神十足的样子。
靳南拿着一件风衣走到宋倾身边,皱了皱眉,看着宋倾身上单薄的衣裙,径直走过来,把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低声劝慰着:“倾倾,爷爷已经走了,你别太难过。”
宋倾却是被他恶心到了,立即后退了半步,那件风衣就掉在了地上,她只是仰着头,一脸厌憎地看着他。
他在宋氏集团最危难的时候,用少量的资金,换取爷爷手里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这不是在帮忙!
“靳南,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靳南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准备,脸色一变未变地继续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宋伟业的尸体,抿了抿唇,抬手将白色的床单拉起,盖住了宋伟业青灰色的脸。
“倾倾,我们应该一起打理爷爷的后事。我已经让缇娜定好了殡仪馆,咱们一起把爷爷送过去,明天的遗体告别仪式,咱们还要挨个通知亲属和朋友呢。”
他并不打算在股权这件事上对宋倾做什么交待。
说完话,他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臂。
宋倾再次后退,情绪激动地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她像是一只猛兽一样看着他,“靳南,我爷爷发病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
靳南眉头一动,僵了一下。
她冷冷地看了他两眼,随即转身,扶着侯阿姨,一起跟着护工,护送宋伟业的尸体进了太平间,把靳南扔在了原地。
无论事情是怎么样的,爷爷发病去世,少不了靳南的推手!
他们已经是仇敌!
宋倾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了,外面正下着雨。
初秋的雨也足够阴冷了。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雨丝,听到身后传来靳南的声音,一咬牙冲进了雨幕里。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没有开远光灯,缓缓地跟在她身边,车里的男人捏着一支雪茄,并不抽,只是在手上把玩着没有点燃。
他看着宋倾的背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三哥,叫住她吗?”
端木白将那根雪茄放在手指间来回把玩着,看着宋倾落魄的背影,淡笑着摇摇头:“不必,我们并不熟。”
杨新铸撇撇嘴,默默地闭嘴了。
端木白看着宋倾的背影,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长裙,淋了雨,裙子贴在身上,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来。
从背后看,她的身形消瘦得可怜,狼狈得过分。
端木白在车里,沉吟了一会儿,正要叫杨新铸停车,却忽然看见宋倾的身后,靳南打着伞一路小跑着跟上去了。
他立即皱了皱眉,哼哼一声:“走吧。”
“三哥,董京国那里,需要再跟进吗?”
“不需要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杨新铸看了一眼宋倾,调转车头离开了。
靳南拿着雨伞追上宋倾,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禁锢到了自己的怀里,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句:“你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