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何叔,咱也别耽搁时间了,您大概给我讲讲流程,我还赶着跟韵诗吃饭呢,让她一个女孩子等久了不好。”楚枫平咧嘴一笑,纯朴的面相看起来老实巴交,可眼底的光芒却让人无法小觑。
“你……”
何铭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忍了半天,算是自认倒霉。
他黑着脸将鉴宝大会流程介绍完,而后帮楚枫平办了入场证,整个过程至始至终没有半点好脸色。
办公室门口,楚枫平将证件塞进外套口袋,打算离开。
走之前,他朝何铭康浅浅鞠了一躬:“今天实在是麻烦何叔了,谢谢您!”
说实在的,一来就白拿了人家青玉佛像,楚枫平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此时甚至还涌现出了一点淡淡的内疚。
道过谢,楚枫平转身朝电梯间走去,还没走出5米远,身后便传来何铭康低沉的声音:“小伙子,你且留步。”
该不会是要反悔吧?楚枫平心中咯噔一下,转过头去。
只见何铭康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句小心翼翼的试探:“楚先生,你可否愿意做我的弟子?”
他虽然不是什么名震中西的鉴宝专家,但在A市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拜他为师的年轻人一抓一大把。
但何铭康通通拒绝了。
原因无他,鉴宝是一项极需天赋的工作,如果没有灵气、没有慧根,那便怎么教也教不出来,而想要成为他徒弟的那些人里,压根就没有一个能看得过去的……想到这里,何铭康忍不住把目光偏向了何莎刟。
哎!不成器的东西!
他原本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继承人,可何莎刟实在不争气,在他身边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鉴宝功夫也没有丝毫提升。
“什么?爸,你疯了吧,都有我了,还收什么徒弟。”何莎刟满眼惊讶地瞪着何铭康,危机感陡然升起。
王韵诗偏向楚枫平也就算了,怎么连亲爹也跟着胳膊肘朝外拐?
“谢谢何叔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拜了师父了,不好意思。”楚枫平额头上满是黑线,表面恭恭敬敬地委婉拒绝,内心则默默吐槽:就凭何铭康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好意思说要做他的师父?啧啧,谁教谁还不一定呢。
闻言,何铭康脸上的希望神色黯淡下来:“这样……哎,真是太可惜了……”
离开办公室后,楚枫平给王韵诗打了个电话。
“喂?”
听筒里响起好听的女声。
“韵诗,我这边处理好了,你现在在哪儿啊?我来找你。”楚枫平说着,不禁想起王韵诗离开前的那番作为,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没想到,表面高高在上的女强人私下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地下停车场里,王韵诗坐在驾驶座上,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当然是老地方啊!”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玩我了。”
“哼,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敢拿我开涮,看我怎么罚你!你先在大楼门口等着,我马上就来。”
挂下电话,王韵诗无奈地摇了摇头,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将楚枫平接上车后,她一言不发地朝城市另一处行驶,浑身散发冰冷气息,仿佛还在为刚才的闹剧而赌气。
车里,楚枫平咽了口唾沫,试图改善气氛,开口道:“那个……韵诗,刚才何叔跟我说,鉴宝大会明天就开始,时间会不会有点紧啊?”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抽空在安城各处逛一逛、看看风景什么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紧?那只能说明你本事不够。”
王韵诗冰冰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十分扎心。
“……好吧,其实我也就随口一说,明天开始也没什么,我都行。”楚枫平耸耸肩,彻底服气了。
果然,什么温柔什么可爱都是假象而已。
王韵诗的本质就是冰山美人,没得商量。
“真那么有信心?”满是怀疑的语气丝毫不掩饰王韵诗内心的不信任,她有些不悦地狠狠踩了下油门,顿时车速飙升,“瞧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警告你,今天必须养足精神,以确保明日用最好的状态迎接鉴宝大会,要是搞砸了……呵呵,看我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是是是,大小姐,你就放心吧。”
二十分钟后,王韵诗载着楚枫平来到一家名叫希尔顿的五星级酒店,将他送至某总统套房,而后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宽敞而奢侈的房间里,楚枫平像颗海星般成大字形躺在床上,细细回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总有一种身处梦境的错觉。
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忽然开始顺风顺水,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不管了,好好睡觉吧!
……
次日,清晨。
昨晚楚枫平做了一个冗长而压抑的梦,梦见母亲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梦见父亲被催债者羞辱围堵,以至于整夜都睡得不怎么好,直到上午九点,他也没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如果不是王韵诗打电话催促,他估计能在床上躺到中午。
手机铃声不知第几遍响起,楚枫平艰难地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滑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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