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初开,承蒙各位贵人捧场,三娘再次谢过了。今日既然各位看得起,三娘忒准备了“阳春白雪”数瓶,送予诸位。小二,来。”
开业当天,不仅请吃酒,还送酒?
那收回来的几个钱恐怕都不够吧?
“三娘子客气,如此好酒,十年难得一见!”
“不过老帮娘要是相送,咳,我能不能两瓶都换成阳春?”
“怂货,我不要阳春白雪,还加十两银子!老板娘,将那‘火烧’予我一瓶,回头去灌我老子!”
“哈哈哈……”
此人明显已经喝醉了,众人听罢禁不住哄堂大笑,段三郎偏头一想,赞赏地看了眼杜三思,“小丫头,还挺聪明。”
在酒馆里吃酒的人品尝过酒的味道,但说出去别人未必肯信,杜三思大方地将“阳春白雪”两种酒送出,不仅仅得了众人的好感,而且还能让他们带回去,给亲朋好友品尝。
这叫拉客。
而且,今儿还产生了三位“会员”幸运儿,董青与段三郎不算在内,分别又有周权、寒剑与以为过路的闲汉,不说别的,这几位且都是大主顾。
周权是世家子弟,寒剑出身不祥,但想起身份定然不会简单,还有那名闲汉。
闲汉,《梦梁录卷十六·分茶酒店》中有记载:更有百姓入酒肆,见富家子弟等人饮酒,近前唱喏,小心供过,使人买物命ji,谓之“闲汉”。
别看这人只是个寻常百姓,但他游走于富家子弟甚至各家酒楼,身份卑微却见多识广,他既记住了“三娘酒家”,从此以后更是杜三娘的活招牌!
若说杜三思对今日开业除了董青和段三郎以外最大的惊喜是谁,那就是他无疑了。
众人欣喜接过“阳春白雪”,盖因第一次尝“琥珀白酒”,不过吃了往日五成不到,两小瓶的量却抵得过别家四大坛子的份,并不饱胀撑,却已然是醉意上头。
段三郎早有准备,因此还道从容,将近傍晚的时候就态度大变将人一个个哄了出去,周权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浑话,“莫不是要跟娘子讨好?”
段三郎骂了一句,“又有你的事,你当这是闹洞房吗?滚滚滚,老子要过河拆桥了!”
周权哈哈大笑,无形中,两人的关系似乎就此拉近了不少。
段三郎翘了翘嘴角,不知是不是今日喝过酒的缘故,他竟并不厌烦这种跟人腻歪吃酒的感觉,着下人将人一个个送回去,自己却留在店里。
人渐渐散了,杜三娘也累得有些气喘,恐怕是挨不到夜市,她酿酒槽里准备出来新酿的酒还待收尾,放出来的酒都是有定数的。
而除了段三郎,还有董青等人留下。
董青非常克制,不过是脸色微红。寒剑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多喝了两瓶,如今效果已经出来了,须得靠着别人搀扶才能勉强支应,于是毫不意外地迎来了段三郎的嘲笑。
“喝不了就别喝,非得打肿脸充胖子,哼。”段三郎幸灾乐祸地看着站不稳的寒剑,只可惜董青居然还站得挺直。
董青莞尔,他已经发现,这段三郎不过就是孩子心性,喜怒形于色,并不难懂。
“京师有酒,但寒剑却从未品尝过这种滋味,喝多了也情有可缘,倒是让两位见笑了,”董青彬彬有礼,微红的脸上透着笑意,却突然对杜三娘道,“只是三娘子这酒定价委实有些低了,今日还可,今后若不知物稀则贵,虽能日进万贯,却依旧有些可惜。”
他没说出来的是,纵是好酒,若是定价低了,长此以往,旁人也会觉得不以为意。
毕竟在普通人的想法里,好酒则必要有好价,若无好价,怎能算是好酒?
杜三思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性格怯懦,并没有一飞冲天的想法,就算加价,也不准备加太多。
对她这样的孤女来说,钱多了未必是福,只要能养活自己……呃,还能养活三个小二以及交税买材料就好。
那火烧都已经定到十两一瓶了,今儿就卖出去了六瓶,六十两,直接就收回了她的本金!
不过她并不准备将此事告诉男主,她并不想跟男主有什么牵扯,毕竟在原著的简介中,男主好像有一个疯子对头,凡是对男主好的抑或男主欣赏的,那疯子都会不顾一切去摧毁!
是以杜三思面不改色,从容地笑道:“董公子说得很是,只是小店刚开业,须得先固定客流量才好。”
“客流量?”董青品味着这个词,轻轻一笑,“倒是应情应景。”这客人如流水般来来去去,岂不就是“流量”吗?
段三郎看着两人说话,莫名地就很不爽。
说话就说话,看着对方笑出花来是怎么回事?
“喂!”段三郎赶人了,“天都快黑了,老爹等着你回去吃饭呢,你还不走?”
杜三思笑容一僵,差点冷汗都出来了。
小反派你醒醒,看看你面前这个,这是太子啊!!你小命又不要了吗?!
她慌忙打圆场,拽住小反派的手讪笑,“董公子是贵人,等会小店就要打扫了,恐怕冲、撞了公子,还是衙内说得对,天色已晚,公子是该回去休息了,毕竟天冷,须得当心得了风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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