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敢直视眼前的众人,当有人谈论到他时,他便不安地抬头瞄一眼,又迅速垂下目光。相反,他的弟弟李曜虽然年纪比他小,但早已长得较他高大许多,他相貌俊朗,红色目光犹如燃着的火苗,直直盯着前方,笔直挺立的身姿已然透出王者风范。
“吾皇,自李开朝以来,诸先皇必是血脉纯正、帝王仪表、智勇卓然,今皇子曦虽然是长子,但资质平平,更称不上人杰,皇子曜同样是嫡出,昂藏英武、气概不凡,我认为可立皇子曜为皇储。”有人谏言。
“是啊,是啊。”许多人点头回应。
李曦垂头藏着目光,随后又瞥了瞥前方。李煜随着他的目光,见到亲王李烈正点头赞同,淳越王默不作声目光落在别处,他身后美丽脱俗的女孩瑾瑶默默看着他们,殿内其余众人的表情多有赞同之意。一旁注视着这些的李煜感到脸颊发热,他见李曦早已面红耳赤,似乎想要寻求帮助,又不敢回头看他身后的父皇母后,因他知道他们从来就跟旁人一样不喜欢他这个异类。他只斜眼瞥向一侧,那里的黥敛正满面笑意望着他。
臣子们谏言完毕,一直未做声的皇帝站起来走到李曦身旁,威严而不容置疑地说:“历来先皇都是嫡长子,朕也是嫡长子,此是祖制,朕应当依循祖制,立皇子曦为太子,从此以后,众卿不必再议了。”
皇帝说完,台阶下一时哗然。李曦意外而紧张地去看黥敛,只见黥敛的笑容更已堆满了脸庞。
黥敛领着李曦缓缓而行,李煜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穿过深宫,走出宫门,直走到大理寺。黥敛带着李曦走进阴森的地牢。
地牢中惨叫连连,黥敛带着李曦来到一间刑房前,他让开身,示意李曦去看牢门内。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李曦慌乱间探头去看,李煜也随他看去,只见牢中一人被牢牢绑在刑具上,数名狱吏正在用刑,而受刑的人已然血肉模糊,痛苦不堪。
李曦慌忙撤回视线,不敢再看,黥敛却笑着对他说:“殿下,你可看清他是谁了吗?”
李曦摇了摇头,再怯生生侧目望去,又似乎有些眼熟,原是那日殿上说他资质平平的人。
“殿下,此人犯了些事,活该如此,而你当知道,不尊重你的人,本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黥敛幽幽说道。
黥敛带着李曦离开,穿过地牢,走回宫门,回到深宫,在李曦满是银杏树的殿门前停下。李曦垂着头默不作声,似乎仍在思虑着刚才的景象。
黥敛举起手拍了拍掌,竟从殿内翩翩走出两位风华正茂的锦衣宫女,两位宫女行到李曦面前,目光流转间,在他身前曲膝行礼说:“殿下万福。”
李曦有些不解,怔怔地看,仿佛间却从这宫女的眉目间看出了一人的影子,他从未认真审视女子,从前在他身旁的只有老仆,待他懵懂时见到令他心动的淳越郡主瑾瑶,他更未敢多看一眼。
黥敛仿佛看穿他一般微笑说:“殿下,你将是九地至尊,你想要的,必定能够得到,在此之前,你可还要学会许多。”
两名宫女起身挽住李曦,襦裙飘逸,散出芬芳气息,笑颜姣丽,发出轻灵的笑声,李曦凝重的表情俨然被此化解了些许。黥敛侧身站定,依然牵着嘴角目送两名宫女带这羸弱皇子行入殿内。
转瞬间李煜的梦境却再次迁转,这次是南境淳越的青山绿野间绵延而华丽的仪仗,煦日和风中,红金的龙凤旌旗迎风招展。
队尾却一阵骚乱,一个青衫剑客冲入队仗,引得护卫纷纷围拢拦截。
那青衫剑客高声疾呼着“瑾瑶”,在刀剑丛中奋力挥剑劈斩,俨然已罔顾生死。
一驾骏马从前方疾驰而来,马背上红眸的少年皇子李曜横眉立刀,一众护卫见他杀来,自觉让出青衫剑客,那剑客亦两眼放光,冲着李曜奔驰而去。
两人瞬息相错间,李曜一个低身,手中刀划过对手,鲜血飞溅,他拨马回身,剑客已蓦然坠地。
“不要!——”悲声却从前方传来,新婚的淳越郡主羽夙瑾瑶提着红裙奔跑而来,见青衫剑客伤重倒地,双膝一软呜咽着跪倒在地。
倒地的青衫身下溢出鲜血,远远朝她张手,已不能说话。李曜跳落马下,举起陌刀,望着瑾瑶的身后以待号令。
新婚的皇子曦望着眼前一幕,怔怔站在那里。“不要啊,求求你,放过他吧……”璟瑶伏于他的身下,啜泣着哀求。
李煜感到惊慌晕眩,耳边却传来了婴童的啼哭,面色苍白的羽夙瑾瑶端坐着,柔和地望着眼前睡篮里的两个婴孩。
门被踢开,一袭玄金龙袍的李曦醉醺醺进来,直走到瑾瑶身前。
璟瑶抬头望向他,目光淡然。
李曦只低头看了一眼婴孩,转而与她对视,眼中却是怒气,他忽然伸出手,紧紧掐住瑾瑶纤细的脖颈。
瑾瑶仍旧淡然看他,因为窒息,面色渐渐变得痛苦。
“不,不要!”李煜不禁竭力大呼,惊乱中感到难以呼吸,但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李曦蹲下来,慢慢松开手,瑾瑶红色的双眸晶莹透彻,滴落泪水,他猛得将她压到身下……
李煜双眼翻白,父皇李曦已坐在案前,兀自举樽饮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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