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原先军中也未见你这般礼数。”嘴上虽说着谦虚,但他却不相扶,兀自站在那里大大方方的受完了师律的跪拜。
“殿下,为何您和侯爷怎都是一身甲胄在身?”不知道见了汉王兴奋还是惊吓的师律,此时额头已见冒汗,虚垮着声音,慌乱问道。
“这可要问问你了,师守备。”柳升接口道。
“啊?柳侯爷,这话从何说起,我……”许是柳升的话太过直白,师律反被这单刀直入的话反问的讷讷不知如何作答。
三人码头上僵持了半晌,默默无言。到底还是汉王出来打个圆场:“柳侯,师家小子,你们站在这里说了半天,本王听得嗓子都干了,坐了一夜的船,还是到师律府上喝口茶再叙吧?”
“汉王殿下此话有理,我等身份站在这码头论事也太不成体统,便依您到这府中再谈。”许是听了汉王所言,柳升也不好驳了汉王面子,究竟现下只是有些怀疑,尚还未查到什么,终是要给这爱面的汉王一个台阶。
待听到俩人松口,师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悄悄伸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当先上马在前面领路。
数十骑刚行不过半里,突然只听背后柳升大喝一声:“什么人?”众人回头时,只见柳升已弯弓搭箭,还不待师律阻止嗖的一声破风声起,羽箭射入林中惊起一阵飞鸟。便在柳升射箭之时,三人身边二十余铁骑已抽刀举枪将汉王和柳升团团护住。
这时已是惊弓之鸟的师律悄悄撇一眼木山,已示询问。木山微微摇头,示意不知。
殊不知这一切已被柳升部看在眼中。
待过了片刻林中未有丝毫动静再传来。
汉王吩咐左右:“冯刚你们二人入林中看看。”
队伍中二人打马疾驰而去,不过片刻只见二人回来禀报:顺着柳侯射箭方向寻去,一路未见尸体,只在落箭处余下一滩血迹,却不知是射中了何物。
“莫非是还有尚未驯服的野兽?师家小子你这岛上还有野兽可狩,怎的不禀报于我,待明日我们便去好好狩猎。”汉王浅笑着,好似技痒了一般。
“殿下,下官该死,不知提前驱赶野兽,惊扰了殿下及侯爷,岛上倒确有一些野兽可供殿下狩猎,小人自小离开殿下多年,已忘了殿下这等爱好。明日下官便领二位去狩猎,哦嘿嘿,嘿嘿。”又是几声干笑声响起,已到此时的师律怎会听不明白,汉王已两次为他开脱了,难道可这未驯服野兽不知指的却是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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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府中,几名艳丽女子手持白色狐毛绢扇在场中翩翩起舞,这五名女子无一不是容貌姣好,身材上佳的美人,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半透明的薄衫下香肩尽露,敞开着半边酥胸,雪白修长的大腿自下摆侧面伸出,舞蹈中动作直至大腿根部晃动中带着几分若隐若现。几名美人虽衣着暴露但每个脸上神情却现出单纯羞涩,直看得在座诸人血脉喷张。鼓乐声已停下许久,在座诸人却还久久不能回醒。
菜过五味。
同汉王共坐在上首的柳升轻咳两声,从桌下用手肘用力碰了碰他,汉王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举起酒杯猛喝几口后,这才抬头看向坐下下首相陪的师律:“师家小子,你这厮在这岛上当的好官,这等妖艳女子便是我汉王府上也不多见几个。你倒好竟已坐拥齐人之福。”
这半开玩笑的话听在刚刚涌上酒意的师律耳中,顿时酒醉一下子醒了七八成,立刻站身长跪在当地。
“殿下容禀,我大明虽自洪武年间便收复崇明岛用以流放重囚,但一直以来广受海边浪人倭寇骚扰,尤其以小股登岛的倭寇为甚,其登岛抢掠一番人畜便走,毫不多做停留。然岛上又兵力不足,是以前任守备曾多次向朝廷上书请求驻军看守,属下也是因此才调防到这岛上。属下登岛后与浪人交战多次,终于将其打回海上,那些浪人倭寇承诺再不登岛劫掠,前后数年给属下送来几名舞女,属下想着这等蛮夷之地出来女子,殿下是万万看不入眼的,因此才私自留下,万万不敢僭越。还请殿下明鉴。”
听着师律小心翼翼的解释,汉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转过头故作紧张的对柳升说道:“柳侯,你听见师律所说的话否。这岛上还有倭寇常曾出没,可别这时候登岛。”
柳升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放心,登岛时本侯已吩咐船只仅靠码头,任何人胆敢靠近一律格杀勿论,刚刚跟咱们登岛的二十余名卫士,皆是战场杀伐过来以一挡百的壮年兵士。莫说倭寇敢登岛,便是此时他就在岛上谅他也不敢轻易造次。”
汉王闻言好像放下心来,伸手抚了抚胸口说道:“那便好,那便好,还是柳侯想得周到。”
汉王话音刚落,只听柳升目光看向次座木山位置,说道:“这位大人看的眼生的很,刚刚同师守备敬酒本侯还未及详问足下是何官爵啊?”
柳升说话前,木山还在席中目光一直往师律身上看去,忽听见柳升问话,连忙拱手起身道:“回禀侯爷,下官贾桓,永乐七年进士,现任崇明岛司狱乃末品小官。自永乐十二年到任,已历七年有余,因常年司职岛上又无诏无需进京,是此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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