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纵然如此,黑子却依旧是睡的香甜,慕二仪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望着时高时低的火苗出神。
深沉寒冷的夜如果无心睡眠,那必定是思绪万千。
曾几何时他也是富贵公子,名动京华,多少官家女子见他一身的白衣,临风如玉兰就已经倾心不已。
万千春色中也有他的执着,当年桃花树下那一抹粉色的身影是他一生的知己,如若不出意外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甚至已经有了孩子吧!
只是所有一切都在一夜之间改变,族人尽赴黄泉,自己九死一生残留一条性命,却还要改头换面苟且偷生,而那个曾经缠绵于脑海中的身影也愈走愈远,最后被仇恨所淹没,谁让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儿呢?
自己悄悄赴京,本来还在寻找机会,没想到她却给了她机会,让他意外的是这么多年了她还依旧是一人,而且还痴心的守候着他,如若再见她还会认的他莫?他是不是真的只有恨了。
慕二仪想着明天的事情,心神有些晃荡,赶紧拍了拍自己脸,篝火暗了下去,破庙的气温骤降,自己冰冷的手拍在脸上如同给了响亮的一个巴掌。
二百五十八条冤魂仿佛就在立在破庙之中,和着窗外的风声悲呜呜的向自己哭泣。
年幼刚满周岁的弟弟满面的鲜血向自己蹒跚迈着步伐而来,两个妹妹瑟瑟发抖,惊恐的双眼里盛满了泪水,一声一声的喊着“哥哥!”
而自己的父亲,脖子上开着血口不停的朝自己喊着:“文熙,爹爹冤枉!”而母亲胸口上被拉开一条大口子汩汩的冒着鲜血。
眼睛里蒙上一层水光,眼前几乎都快灭下去的篝火瞬间火光冲天,火海中自己的同门师兄向自己嚎着:“文熙快走!”
自己也因为师兄逃过一劫,烧成焦炭的师兄被运回雍城成了替罪羔羊。
慕二仪伸手擦干脸上的泪,稳了稳心神,心里告诉自己那个苏文熙已经死了,如今是慕二仪,来自益州的破落户,嗜赌成性。
他到这里来的使命就是给族人复仇,给父亲沉冤!风花雪月都只不过成了过往,他以后所要面对的生活是数不尽的阴谋和算计,那些年里如同阳光般明媚的笑脸都只是记忆。
想到这里慕二仪悠长的闭上眼,让眼睛的那一层浮华和苍凉还有隐忍的喷怒渐渐褪去。
再睁眼时黝黑幽深的双眸只是平静的如同一潭秋水一般。
胸口一阵隐痛,是刚才在荒园里接了那一掌后受了内伤。
慕二仪望了望酣睡的黑子,听的窗外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再无其他之后,淡淡了扫了一眼破败的庙宇眉心一皱,抬手居然从头后风府穴上拉出一支银针,想也没想直接就丢进了火堆了。
长吁一口气后慕二仪盘腿而坐,暗暗催动封印于丹田之内真气。
不肖多久真气游走身,身上愈发的温暖,胸口上的隐痛也慢慢褪去。
暗自庆幸在去荒园之前封印了身上的真气,身上下寻不到一点会武功的痕迹。想到那个诡异的黑衣女子,本是舒展的眉心慢慢的布上了几道迂回。
纵然一身才华那又如何,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即使曾经有过交往的人在没有确认之前自己怎么敢轻信。
自己孤立无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慕二仪叹息一声摇摇头。
虽然有一个基本的大计在心,但是具体到怎么做很多的事情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关键的是明天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今夜得先休息好才能应对明日的事情。
想到这里慕二仪又往火堆里添加了树枝,估摸着能到天亮后自己从墙角也搬来一床破败的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和衣而睡!
城东翠微楼是京城之中最为高雅的茶楼,其内设施奢华,所用的茶也是最好的茶,有的甚至和宫廷之内的贡茶相比拟。
进出来往的多为官家子弟,寻常百姓即使有钱也因为身份限制多是不能进去。
本就靠近皇城,向来就是热闹非凡,而今日的翠微楼更是热闹,一大早楼下就已经聚满了人。
而这人群之中多是青年男子,一个个锦衣绣服神采奕奕,看样子都是特意装扮了一番。
人群之外的普通百姓因为身份差别自发的空出了一个大圈,远远的也巴望着翠微楼。
这么热闹倒不是什么显贵任务今日大驾光临,只因为南宫侯府的千金今日要在这里抛绣球招亲。
所以这翠微楼外早早的就挂上了红绸,而临街的栏杆上更是从温房中采购来鲜花,装点的如同春日一般。
慕二仪和黑子自然也在人群之中,昨夜恍惚之间听到慕二仪要来抢绣球还以为自己困的发慌听错了。直到今日一大早被慕二仪拉来才明白他原来是说真的。
今日天气好,清透蔚蓝的天上,白云如同羽纱一般轻浮在空中,阳光温暖,泼金撒银般倾泻而下,晨间所有的人都沐浴上了一层金光。
慕二仪和黑子蹲在街角的一块青石上,身上披了一沉霞光,正望着翠微楼下攒动的人头。
“我觉得你只是来看看热闹的!”黑子侧首望着身边的慕二仪一脸的鄙夷,“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像是抢绣球的人!”
别说,慕二仪的一身打扮就连自己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