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芊芊的想法推断的八九不离十,所以面对她手中的短剑,瑾瑜没有半分的慌乱。
倒是芊芊她自己,头上戴着鎏金牡丹团花大花冠,因为紧张四支红玛瑙串成的大步摇晃的一阵呖呖作响,樱桃色的红唇被贝齿紧紧的咬着褪去了血色,就连眼里都布上了一层泪光。
“新婚之夜却要刀剑相向,这是为何?”瑾瑜双目撑的老大,故作惊讶的注视着卓芊芊,唇边却挂着一副漫不经心的笑意。
说完试探性的又往前踏了一步,乌皮尖头靴踏在猩红地毯上,软软的往下一沉,卓瑾瑜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卓芊芊的表情变化。
“别过来!”芊芊又是一声惊呼,短剑一横居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这屋里满室红彩的映衬,脸上泛着潮红。
芊芊盯着瑾瑜说道:“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的地位就算是站在这里也是和我卓芊芊不配的?你若是在敢往前一步我就刺破喉咙,随后你的下场不用我多说吧!只怕我爹把你凌迟了都不够解恨!”说话之时手不停的颤抖,那雪白的肌肤看着一不留神就要被划破一般。
“别激动,刀剑不长眼,小心!要是小姐自己划破了喉咙遭罪的可是小生。有话好好说!”瑾瑜两手一举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安抚着情绪激动的芊芊。
与此同时也看到她雪白脖颈上的那一粒紫红色的印记,仿佛还有新肉长出,纵然是施了厚厚的一层粉,隔的如此的近却看得是清清楚楚。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早上娘子是在众人之中选中我的吧!”
瑾瑜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给了芊芊一个安的距离,可是却变了称呼喊着娘子,芊芊被这么一喊即使是不紧张也不自主的抖了一下。
“不错!是我主动将绣球抛给你的!”芊芊手腕一翻,短剑换了一个方向,这时候是直直的指向了瑾瑜,身子缓缓的移向了圆桌,形成了依托之势。
“可是纵然是我将绣球抛给了你那有怎么样?你觉得你就可以真的和我行周公之礼了?简直就是做梦。”
“若是真的如此,娘子又为何这样呢?既然将绣球给了小生,却不肯在新婚之夜成小生?”
瑾瑜一脸的无辜,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下了套,在赌桌上输光了家当一般。
但是为了不让芊芊有过激的举动,自己站在原地是一动不动,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一脸戒备的芊芊。
“这样一直站着多累,还要刀剑相逼?娘子不如坐下来慢慢说!”瑾瑜举着手缓步走向依窗而设的一张长椅。
缓缓的坐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挂着一副琢磨不透的笑望着芊芊,“放心吧!娘子若是不愿意小生绝不会霸王硬上弓!”
清晨里远远的看着他,虽是衣衫破败,却透着一股无法掩盖的英气,眉宇之间的那份淡然更是似曾相识。
此时经过梳洗打扮后才见他真面目更是俊秀,黑发如丝勾勒出硬朗干净的鬓角。
而最重要的是面对自己的刀剑相逼,虽然是有些显露出市侩的赖皮相但是也算是从容温和,这样一份从容让自己慌乱的几乎失去了方寸的心终于得以些许安抚。
芊芊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一次好像是选对了人!心里放松下来,脸上的潮红褪去了不少,却是转而忧伤。
“你真的不会强迫我?”芊芊低声的问着,声音似是泉水穿过罅隙,滴落在幽深的暗潭里,带着终年不见天日的凉意。而手上的短剑却是没有半点要放下的意思!
瑾瑜淡淡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为何要强迫你呢?正如你所说,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我自己很是清楚。强迫你一时贪欢,你爹那可是饶不了我,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所以其中的厉害权衡,小生还是会仔细思量的。”
长椅的一侧设了一个小案,上面摆着用作合欢酒的昆仑觞。这昆仑觞是酒中绝品,酿酒术密不外传,而且每年只供九十坛,一大部分是被朝廷收购,只余少部分流落市面,又多被权贵所抢。
瑾瑜探着身子,似是被浓郁芬芳的酒香所吸引,索性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轻轻的在鼻尖晃了一圈,声音都变的迷醉起来。
笑吟吟的望着卓芊芊说道:“娘子一直那么拿着刀会很累,而且这秋意浓稠,夜来凉薄,不如放下刀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慢慢说!”
“要喝你自己喝!这昆仑觞给了你也当是我酬谢你不逼我就范!”
紫霄短刀“嘭”的一声被扔在桌上,细密的海棠团花织锦桌布被刀锋所切,齐齐的断出一道缝隙出来,“事情的原委我的确是要和你说清楚,你仔细听着!”
“嗯!娘子说就是!”半杯美酒下肚,卓瑾瑜一脸满足的笑意。
漆着红漆窗棂半开着,夜来风急,一阵寒风仓皇窜入带来秋夜的彻骨凉意,耳听得窗下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竟然已经下雨了。
雨打芭蕉,点点滴滴,秋意深浓,未开口已经愁思席卷,缠绵不绝的秋雨给廊下的红灯笼罩上了一层朦脓,深远的往事在心中慢慢回溯,卓芊芊的脸色渐显苍白,就连呼吸都变的缓慢和沉重。
“我把绣球抛给你,只是想和你做一对名义夫妻,想和你做一个交易!”纤细的手指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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