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炎热的夏天,状态低迷的唐伯强每天都坐在八角镇中学那间陈旧的教学楼的教室里,与50多位同学一起,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高考前的复习。一个令人昏昏沉沉的下午,唐伯强为了从昏沉中摆脱出来,干脆脱开凉鞋,让双脚贴着有点凉意的地面来回摩擦。忽然,他感到脚底被另外一双脚趾轻轻地触摸。如果在平时,这样的触摸会令人产生酸麻难忍的感觉的,可这双脚的脚趾用力非常巧妙,不轻不重,摩擦着唐伯强的脚底,让唐伯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舒服感。他很清楚这双脚来自坐在他后面的一位女生,也只有这位女生才有这样修长的腿穿越桌底触摸到唐伯强的脚底。这位女同学很好学也很好问,一旦有什么问题便向唐伯强请教,所以唐伯强对她很熟悉。
两位好学的、性别不同的学生在1979年的夏天做出这样的举动,如果被人发现,结果将会是毁灭性的。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唐伯强似乎不愿意抽回他的脚,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后面的女生也似乎不愿意停下来,一对妙龄男女,竟然以一种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和分享各自对对方的好感。一直到放学,他们才停止接触,心照不宣地各自离开座位回家。
一连几天,他们好像约好似的,每到下午的自习课,他们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享受一种另类的“肌肤接触”带来的奇妙的乐趣。
人类贪婪与恐惧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的,与年龄和性别没有任何关系。是的,唐伯强和这位女生已经感到一节课的时间太少了,很快他们便发展到上补习课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地享受着他们的快乐。上帝啊,有谁能阻挡一对情窦初开的妙龄男女去做那些在后来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的“肌肤接触”呢?
一天上午,班主任易慕才老师正在为大家上语文补习课。高考前的课大多围绕前两年考试的题型进行有针对性的复习,比如文言文的翻译、各种类型的作文的写作要点、各种生僻的单词词组的造句等等。
易老师知识渊博,讲课向来喜欢旁征博引,天马行空,趣味横生,很受学生欢迎。他讲课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出其不意的提问,而且提的问题常常与讲课的内容有关却又不能在书本里找到,如果听课稍有走神,肯定会回答不了他的问题。所以,他上课时,课室里大多时候鸦雀无声,偶尔又会笑声朗朗。
此时的唐伯强看似认真听课,实际上是在享受“肌肤接触”的快意,正陶醉于那种身心的愉悦中,易老师提问了:“刚的反义词是什么?”
课室里鸦雀无声,没有人举手,也没有人回答。沉默了一会,易老师的眼光投向了唐伯强,见唐伯强毫无反应,便点名说:“唐伯强,你来回答。”
几乎同时,后面的脚迅速缩了回去,唐伯强也马上站了起来,一脸的茫然。易老师以为他又走神了,便将问题重复一遍,唐伯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刚的反义词是柔。”易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边示意唐伯强坐下边不忘叮嘱说:“上课要集中精神啊!”很显然,易老师已经发现了唐伯强的异常。
唐伯强一脸尴尬地坐下来,并没有因为答对题目而自得。坐下来后,他很自然地将脚伸向前面座位的方向,从此再也不敢与后面的同学“亲密接触”了。
唐伯强很淡定地任由杨珑玥的脚放在自己前伸的脚上,可此时的他真的有一阵恍惚,似乎自己置身于八角镇中学中,那感觉似曾相识。
事有凑巧,一张牌掉到了地上,司徒兄反应很快,马上低下头捡牌。很显然,他看到了桌底下的一幕,因为唐伯强和杨珑玥都没有刻意躲避。唐伯强感觉到司徒兄低头的刹那稍有停顿,但很快就捡起牌抬起头来,神色淡定自若。
关于唐伯强与杨珑玥的关系,司徒兄比谁都清楚。在班同学甚至年级很多同学都在传杨珑玥和唐伯强谈恋爱的时候,司徒兄早就从唐伯强那里了解到最为真实的情况。而且最后的发展一如唐伯强所说,因为唐伯强是与司徒兄一起去买到单位报到的车票的,他知道在他离开学校后几天,唐伯强也将离开学校去海湾市医学院附属医院报到。眼前的这一幕,对于相处甚欢并发展了一年多的友情的一对年轻人而言,确实不算什么。相反,因为他们都对自己和对方负责,这样的结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能可贵的了。
一直鏖战到下半夜3点多,他们终于撑不住了。唐伯强首先挂出免战牌,其他人马上响应。杨珑玥与廖燕涵一起回到房间里睡,唐伯强和司徒兄就在厅里成直角形的沙发上一人一个角落睡了下来。毕竟年轻,困了就睡,特别是唐伯强,头一沾到沙发,马上与周公子见面了。
杨珑玥小睡一会,不到7点便起床了。看见廖燕涵睡得正香,她便悄悄走出房间并顺手轻轻将房门关上。
她轻手轻脚到厨房将昨晚他们吃剩下的饺子热好,煮好开水。一向敏感的司徒兄早已听到动静,便也轻轻地从沙发上起来。唐伯强依然睡得很沉,他站起来向厨房走去,杨珑玥看见了,便示意他不要出声,司徒兄却说:“没事,我把唐伯强叫醒,回到宿舍再睡也没问题,他是我们宿舍的大睡虫,不能再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杨珑玥笑着说:“那你就把这大虫叫醒吧,不要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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