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万梧城便热闹起来了,同时,这消息还如以薪引火般的速度向外传。
两具尸体被抬送往此县县衙。
“先生,万梧城边的命案,本府以为,此不为人之所为,两尸死相奇特,毫无绪头,特来请教先生。”
“哦?学生竟对此案无一头绪?快带我去看看你方才所说的尸体!”被县衙叫做“先生”的年迈男子放下茶杯。
两人各自上轿,不多时,至一县衙杂役守卫的僻舍。
那位老先生对两具尸体观察良久。“为师之见如学生先前所言。为师亦觉得不似人为。其一,此名男子胸膛有一掌印,这掌印比成人头颅还大,由掌印可以看出,它的手有四指,而非五指,再从这掌的力度看,那物仅以此一掌,便击得死者受力处发紫呈黑,用手轻按受力处,便可知晓当时肋骨已断;其二,成年死者与这名幼女的脖颈处,有两排骇人的牙印,从牙印看,其牙呈锥形;其三,两颗头颅都沾满了透明黏稠的东西,为师认为,这便是那怪物的口水了。”老先生检查完尸体后说。
“这是从尸体所得,而之前,学生领为师进来时,我已注意到,右边陈列的死者遗物中尚有钱袋,一婴儿的颈银环。由物所观,可知其不为财来。”先生又作补充。
“李宏啊!你可查晓死者信息?”
县衙李宏向老师一礼,“回先生,学生已派人四处询问,家里可有丈夫孩子失踪者。哦,对了,报官者,学生已盘问过了。”
“嗯,现在只能等等了。”
“还有,学生认为其绝息时间在子时之前。”
“哦?何以见得?”老先生似乎提起了兴趣。
“学生记得,昨日大概是子时左右落的雨,而在死者身上与周围并未发现雨具,故学生以为二人乃昨夜未下雨或已下雨而顶雨归家是遇难。”李宏对着老师拱手而道。
“嗯,昨日为师戌时初便上了床,为师过处,还望见谅。”老先生满脸歉意。
“岂敢,岂敢。”李宏显得十分谦虚。
“当然,也不排除他国乱臣贼子为动摇我国国心而装神弄鬼的把戏。”老先生抚须而道。
“嗯,若实则为妖鬼作祟,那老师心中,可有答案?”学生问道。
“答案?若确为妖鬼作祟,为师认为乃傲因所为。傲因,类人之妖,四肢皆四指,喜食人脑。若当真如此,还得禀告朝廷,以请仙道之力将其灭杀。”老先生正色道。
“那对百姓该如何回复?难道真的要说有妖鬼作祟?”
“不可!此时需要平复民心,说是有歹人行凶便可。”
“既事已了,请学生送先生回府。”
三天后,一名女子去了县衙,认领了尸体,说其乃是自己的丈夫张思诚于女儿张文秀的尸体。四日前,丈夫说要带女儿去城里玩玩,便答应了,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
“请大人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洪清对着李宏行三跪九叩首礼,并声泪俱下地拜了下去。
李宏在堂上一使眼色,便有一杂役上前将洪清扶起来。“姑娘不必行如此大礼,我等为官之人为百姓做主乃是本命啊。我们会尽快将姑娘戮夫之人抓捕归案,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洪清对着堂上深深一拜。
退堂时,李宏看到之前名名叫洪清的女子所跪之处,竟然湿了好一块,只是不知道湿的这一块,究竟是汗,还是泪呢?
之后,李宏又派遣了几人帮洪清送其夫其女的灵柩回家。
出了万梧城,过五六里地,便是那洪清一家人所居字村落。原本还是春风吹换的楹联,变成了白得刺眼的挽联。
这天夜晚,整个灵堂就只有洪清一个人。
洪清跪在堂前,自今天官府的人来搭好灵堂、自己穿好斩衰之服后,便再也没进过一粒米,一滴水。
灵堂上绛烛灯影轻摇,灵堂前洪清的两目早已湿红,眼角尚有未拭干的泪痕,上下睫毛周围的皮肤猩红一片,如充血一般,眼瞳就更不必说了,布满了血丝。
洪清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干裂的嘴唇渐渐张开:“夫君,忆否?十年前的上巳节是我们相识的日子。那日妾身跑去城里,在街上见到两把秀美的团扇,我一会拿起左手边的团扇,一会拿起右手边的团扇,都是看了又放,放了又看,正当我欲掏出钱袋,将两把团扇一并买下之时,却发现自己忘于家中。当我恋恋不舍难舍地它们放回摊位时,你出现了,你突然站在我的左边,向摊主说这两把扇子你都要了。我本以为你是要买下送给心仪的女子的。我见我欲买的扇子被他人买去,只得唉声归去。没想到,你叫住了我,还把两把团扇皆送于我。妾身还记得之后我们还一同参加了祓禊仪式。再之后,君还赠我芍药香草......”
洪清颤颤的站起来,去里屋找到了剪刀后又回到灵堂跪下。
“夫为妻纲,现在丈夫都死了,何有妻纲?”
“妾身不愿为孀,欲同君赴黄泉场,纵是共饮忘川孟婆汤,亦要同握三生石,来时偕老。”洪清嘶声力竭地喊道。
蓦地,洪清双手握住剪刀,戚戚而道:“夫君,秀儿,我来了。”
只见她猛地将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