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掩盖歌声,清岚回到现实中,眼前再无郁郁葱葱的树林,再无手执玉笛的女子冲他淡淡地笑,只剩屋外云卷云舒的苍穹依旧。
雨神叹口气,心沉入另一段回忆中若有所思若有所恨,清岚清澈的眸子渐深邃,嘴角笑意依旧:“莫说我,空空不也如此吗?连他都……被人类玩弄。”讲到这里,他没忍住笑出声,左顾右盼幸好那家伙没赶过来,心里一阵报复的美感,来了精神手舞足蹈模仿道:“你会法术?好棒好棒!那让那棵树开花!空空,让那树长高点!空空,让那树活过来~空空~~(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那树现在就发芽嘛~~~可是我想看我想看!(握拳泪目)”
“咳……风神……”雨神一双下垂眼里满是鄙视:“算了还是不提醒你了。”“咦?什么?”风神瞪大双眼一脸懵,呆呆的……挨了某人由上而下的猛劈!牵强笑着回头,时空神难得一笑,嘴角却满是狠劲:“要我陪你一起玩么?”
“不用不用!”清岚忙摆手,继续笑得好牵强:“我们日理万机高大无上受万世景仰的时空神哪有时间勾搭美人嘛!说出来谁信哈哈哈……”“无聊。”扔下这俩字时空神就已消失了。
雨神在一旁汗颜中:“日理万机高大无上受万世景仰的时空神……你真厉害,睁着眼什么瞎话都能编出来……”“过奖过奖~”清岚笑得嘴角抽搐满头黑线:“这都是被逼得……”
雨神一阵恶寒,又将话题峰回路转:“难怪你们走得近,你们都是一个德行,看得人憋得难受,真是有够麻烦,还不如坦率的人类。要是本神,才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我才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以前你和空影对同一个人如此,我就觉得很不值。”
“你其实并不是这样,”清岚神秘一笑:“只是你关心的不是人类,而你所关心的,”说到这,他不禁一阵沉重:“已经不在了……”
雨神深吸一口气,向来无精打采分得很开的眉宇间浮现一丝惆怅。
他向来对自己职责外的诸事漠不关心懒理会,慵懒中透着股冷淡,可以冷艳观世毫无恻隐之心,敢爱敢恨毫无顾虑的他常被棋神嘲讽行事偏激。
其实除棋神外,谁嘲讽他都不在乎,在他看来,偏偏棋神是最没资格嘲讽任何人的。
他亲眼目睹时空神、风神的爱恨情仇,虽不曾痛心,却因那无辜女子的死,同时空神、风神一样,从不待见自诩君子的棋神。
“他到底以为自己能掌控些什么,在我看来他一直无所作为吧,什么事情是值得赞许的?”他曾这样当众吐槽棋神,棋神总是瞪着他却一声不吭,他才不在乎棋神怎么想以及想怎样,他只知道棋神永远不能拿他怎么办,就够了。
像他这么淡漠的人,能让他痛心的也只有河神,虽然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河神因人类的误会和伤害,被迫冲天而去离开故居。他曾为河神报复那群人类,本想他们自食苦果下去,不料河神却想再救那些人,那日的对话,至今仍时不时在他脑海响起,人事非的如今,才令他更为痛心。
“宁用千年道行帮他们一把,也不愿再回那地方吗?就算那里有自己喜欢的小孩子……即便如此,还是帮了那些人……”
“当年,做不到见死不救,救下一孩子,今日又岂能亲眼看着他因我的离去再次走向死亡。”
“你只会把理由讲得听上去又简单又好笑,就是有太多你这样麻烦的人,才有了这么多麻烦的事。”
……
第二次,是瘟神向河神提及自己的生平,河神见其可悲,被瘟神的质问问得无言以对,同情其遭遇,便因一时心软放了瘟神。得知被利用后,她掩面痛哭,之后很久不知下落。
“若不是诸神及时将瘟神封印,人界势必生灵涂炭,我真是罪无可恕!我真是太可恨了,辜负了所有人对我的信任……像我这样的,怎么配当河神……我不该被原谅……”
她哭得颤抖,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比谁都更了解她心里有多自责,他最担忧的不是诸神的惩罚,而是她无法释怀的心。
当风神他们以为河神是被诸神惩罚,神格被毁落下凡尘时,他却对那些神明无半分恨意,只望着她曾住过的那条小河叹息。
叹息她至死抱着愚蠢的善心,那份傻,像把利刃,正中他心口……
“风神,”他头一次一张然正经的脸跟清岚说话:“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水攸魂更像一位故人?”清岚刚被雨神这神情压抑到,这会儿又被突来的问题吓一跳,虽然他是最不可能迟钝的神,但共鸣感实在出乎意料。
也是,我能发现的,他又怎会不知,毕竟是跟河神有关。他又恢复平静,笑了起来:“故人故人,你我觉得像故人的没一个正常人,或许我们的直觉都没错。”“可那又如何,”雨神又恢复了慵懒性子,淡淡道:“过去的所有事,终究是过去了,今人,旧事,还有何关系。”
清岚看着他愣了下,又很快回过神来,他眉宇间依然挂着一丝淡然,清岚却总觉得他没那么无所牵挂。
蜀山那边还在恶战中,水攸魂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意识被消磨彻底,柳逸仙一脸邪气地笑逼近水攸魂,手持巨大的黑刃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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